约摸着五分钟的功夫,一个脑袋出现在地窖口,低头一看,正是郝大夫。而郝大夫抬头看到我们,更显得吃惊。一愣神的功夫,郝大夫人没了。
“哎,郝大夫。”看到郝大夫的人影忽然消失,惊得我出了一身的冷汗,这要是掉下去不得摔死啊。趴在地窖口往下一看,郝大夫只是沿着绳子像下滑落了一米多,两脚分开叉在了地窖的土壁上。
郝大夫脸部肌肉都变了形,仰头看着我,咬牙说道:“你在这怎么也不吱一声啊,差点吓死我。”
“郝大夫,你没事吧。”看郝大夫手里还握着绳子,狂跳的心仍然不能恢复平静,这人要是掉下去老子没准还得负责。“我拉你上来。”
“不用,我能行。”
郝大夫咬着牙,脚踩这地窖洞壁上的凹槽,慢慢拽着绳子从下面爬了上来。直到看他爬上地面的那一刻,悬挂的心总算落了地。
“你们怎么进来的?”郝大夫从地上站起来,刚才由于下坠的时候手握着绳子,手掌掉了一层皮,鲜红的血正渐渐流了出来。
“郝大夫,你的手要不要紧,用不用去找医生看看。”看这个好大夫的手掌,我都觉得疼,俗话说得好,十指连心,这十个手指的皮都破了,能不疼么。
听我说完,郝大夫也是一愣,用眼角撇了我一眼,说:“看啥医生,我不就是医生么。”
“啊。”要不是听他这么一说我差点都忘了,人家本来就是医生,我这嘴里还一句一个郝大夫的叫着,尴尬的笑了笑说道:“啊,不是有句话么,怎么说来着,医生不给自己看病。”
“病不治己,旁观者清。”郝大夫边说边把地窖盖好,夹在地窖口上面的铁棍缺没动,弄好之后长出口气,继续说道:“我只是擦破点皮,也没什么好医的,过几天自己就好了。对了,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走进来的啊。”看了看门诊室的后门,说道:“看里面没人,而且后门没关,还以为你去厕所呢,结果发现你在地窖里,等了你快一个小时了。对了,郝大夫,你去地窖里干嘛了?”
“你们来了这么久?我的门没锁吗?”郝大夫神情变得有些紧张,吱吱唔唔的说道:“下面放着一堆红薯,我怕放坏了,就下去整理了一下。”
“哦,这样啊。”看他神情不太正常,我也没在追问下去。
“走吧,我先看看你的伤口。”
说着跟着郝大夫走到门诊里,看的出来,他的手伤到也不轻。从他一拿东西我就看出来了,牙关紧咬,估计也是自己在硬挺着。
检查完我的伤口,郝大夫又给我换了点药,咬着牙给我包扎好之后,他额头上也出了一层白毛汗,我估计八成是疼的。
从诊所出来,沿着小路慢慢往回走,一直不敢直视惠子,总觉得心里怪怪的。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心里正在盘算,就听惠子开口说道:“承峰君,你有没有觉得这个郝大夫的行为有些奇怪?”
刚一听到惠子说话,着实吓了我一跳,但听到她说的是郝大夫,忐忑的心算是缓和了一下,说道:“怎么奇怪了?”
惠子想了想,继续说道:“我不知道应该怎么表达,但是我的感觉不会错,而且这个人好像在极力掩饰什么。”
“掩饰?”我看着惠子,脑子里开始回忆郝大夫的言行举止,“整个过程都很正常啊,毕竟双手受伤了,忍着疼痛的样子应该都是这样吧。”
“我觉得他好像是在掩饰那个地下通道。”
“地下通道?哦,你说的那是地窖,用来储存一些东西或者食物。”我将地窖的作用解释给惠子听。
惠子点了点头,说道:“当他从里面爬出来的话,即使看到了我们也不应该会如此惊讶,甚至差点掉下去,我听伊川说过,他好像是军人出身对吧。”
见我点头,惠子继续说下去:“如果是军人,那他的胆识和毅力应该大于常人,就算遇到危险也会很快就冷静下来,但是他从下面爬出来的时候,我注意到他的腿都在抖,而且说话的语气很紧张,似乎还有一些担忧。”
耳边听着惠子的分析,脑袋里慢慢回忆郝大夫的种种行为,现在回想起来,好像还真如惠子分析的一样。
奶奶个嘴的,地窖下面难道真是别有洞天,而且一个地窖也不至于挖的这么深啊,这里面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
不琢磨还好,越想心里越好奇,越好奇就越想下去一探究竟。
从诊所回来,大部分前来帮忙的人都已经回去,此时天已经黑了。冬天的天黑的本来就早,而且农村的夜晚也没有太多的娱乐活动,大部分年轻人过完正月十五就已经去外地打工,留在村里的多一半都是老人和小孩。当然,也有很少一部分人留在家里种地,说是种地,其实也没有多少粮食。
这里最主要的还是以水果为主,踏实肯干的年轻人要是种上几亩果园,果实成熟之后也能卖不少钱,只能说不比在外面打工差。我哥哥的一个同学就是这样,承包了几亩地,种上了一大片苹果树,一年下来净赚七八万。
老刘头和本家几个走的比较近的人还在一起喝酒,听他们天南海北的胡扯就知道几个人已经喝高了,再看廖志成和木村伊川,两人也坐在桌子上,虽说廖志成酒量也不错,但看他现在这个状态估计也差不多了,唯一清醒的也就剩下木村伊川。
见我们回来,几个人相互打个招呼,他们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