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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千秋楼的时候,各处都恢复了常态,人来人往,打情骂俏,胭脂香和酒气混在一起,闻着鼻子怪不舒服的。
楼似玉有些出神,每每将脸转向他,目光都有些空落,宋立言脸色不好看,大步出门却没上马,径直走进街上的人群里。她跟上他的步子,张嘴想问什么,又咽了回去。
她觉得他可能是知道了些什么,但这人一向心思深,也不同她明说,就拉长个脸不看她,步伐还越走越快。
本就有些分心,往来的人流一推撞,楼似玉跟丢了宋立言,站在街口茫然无措了好一会儿,然后失落地扭头走进旁边的小巷,栈。
然而,一进巷子里,她才发现宋立言就靠在那墙边等着她。
“颜好与宋清玄有什么渊源?”他语气不善地问。
楼似玉傻笑,移开目光道:“许是什么旧相识吧。”
“许是?”宋立言觉得可笑,“你对宋清玄的感情那么深,竟也没去了解过颜好?”
怎么了解?颜好就像一把刚刺刺在她肉里,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做过的蠢事,再加上那个人的确是与她相识,似乎还有些纠葛,她这个半路被捡回家的宠物,实在是没什么立场去质问。
“奴家只知道,她是个杀孽不轻的大妖怪。”低声开口,她偷偷打量了一眼他的神色,“还请大人酌情而视,看该怎么处置。”
宋立言嗤笑出声,站直身子朝她走了两步,将她逼到后头的墙上贴着,低声道:“你能不能把这副战战兢兢的模样给卸了,说点心里话?”
楼似玉茫然地抬头。
面前这人不知怎的就有种恨铁不成钢之感,伸手捏住她被颜好打伤的肩头,手心泛出温和的白光。他不会医人的法术,这点光只能让她稍稍减两分痛意,饶是如此,他也肯将上清司的至净白光捂在她这个妖怪的伤口上。
喉咙有点发紧,楼似玉不确定地看着他,试探地问:“大人这是……在给奴家撑腰?”
“是。”宋立言竟点了头,“不知掌柜的肯不肯给两分薄面,威风给本官看看。”
他先前一直瞪她,不是因为她要为难颜好,而是因为她太过顾忌颜好,让他不舒服了?楼似玉怔愣,想了老半天才明白其中关节,心口不自觉地一软。
宋立言不是宋清玄,他不会护着颜好,他护的人是她。
挺了挺腰肢,楼似玉放大嗓门道:“大人袖子里这个是只黄大仙,早八百年就该死的妖怪,用了些手段苟活至今,卑鄙无耻臭不要脸,一定要收进灭灵鼎去直接化了!”
被点名的灭灵鼎兴奋地从宋立言的袖袋里飞出来,在他俩头顶打了个圈儿。
宋立言脸色放晴,轻笑:“这么大愁怨?”
“大人别误会,奴家可不是因为嫉妒或是别的什么。”楼似玉掐着腰道,“她是个吸人阳气的妖怪,拿千秋楼头牌的身份,不知道杀了多少人,在你们上清司看来,是该打个魂飞魄散的,但八百年前他们一族的妖王赤中魂飞魄散,她趁乱夺了族中宝贝,修为大涨,又时常更换人皮,故而很难被人逮住。”
宋立言挑眉:“这么听起来,她倒该像是狐族的。”
“笑话,我狐族能有这种脏东西?”楼似玉翻了个白眼,“咱们的皮毛多好看啊,贵重又暖和,可不像她那一身粗劣的玩意儿,放集市上也少人问津。”
装着浮屠困的袖袋狠狠抖了抖,宋立言伸手按住,顺带将灭灵鼎也收回来,施施然道:“既然是大妖怪,那还得回去禀明师父再处置,时候不早了,走吧。”
楼似玉一顿,偷瞄一眼他的袖袋,跟上去吞吞吐吐地道:“奴家要是劝大人现在就将她放进灭灵鼎,是不是有些公报私仇之嫌?”
说完,又真诚地补上一句:“可奴家真的很想让她立马魂飞魄散。”
宋立言没有答话,两人一前一后地穿过了小巷,重新融入街上来往的人群里。
一时冲动说出去的话,冷静下来想想也怪面目可憎的,一个怀揣私怨想弄死情敌的人,他应该不是很喜欢?楼似玉后悔了,懊恼地低头拉住前头这人的衣袖:“奴家不是小心眼。”
颜好是有她必须死的理由的。
宋立言在个小摊儿面前停下,摸了几个通宝递出去,侧过头来道:“你就是小心眼,睡榻之侧不容他人酣眠。”
“可……”
“许是跟本官学来的。”接过小贩递回来的糯米烧腊,他往她手里一塞,打断了她的辩解,“上梁不正下梁歪,所以,本官给掌柜的赔个不是。”
香气四溢的糯米烧腊熨烫了她的手指,楼似玉换了只手拿,捏着耳垂满眼震惊地望着他。
面前这人没看她,垂眸打量她手里那被晒干的荷叶裹着的东西,想了想,伸手替她剥开半个,然后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往官邸的方向去了。
楼似玉傻在原地,待慢慢品出他那句话的意思之后,耳根一点点地烧红,热气一路蹿上脸颊。
要不是她挂在客栈门口的铃铛会响,要不是他身上有她无比熟悉的味道,打死她也不敢相信这人是当年的宋承林投胎而来的。宋承林是个什么人啊?温柔又矜持,说的话规规矩矩,就差照着书上扣下来,礼貌又让人觉得疏离。
而宋立言,她永远想不到他嘴里下一刻能说出什么来。
臊得站不住,楼似玉抱着糯米烧腊就跑。修炼了这么多年的脸皮红了个对穿,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