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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该往下咽的,哪怕他逼着她咽,她也可以聪明点,压在舌下,再借机吐了便是。
想是这么想,宋立言当真逼上来的时候,楼似玉不但连抵抗都没有,“咕噜一下就把毒药咽了个干净,而且还觉得这药像刚摘下来的蜂蜜沾在指尖儿上面的那一点,化在心里甜丝丝的,把她五脏六腑里的疼痛都给抚平了。
柔软的辗转厮磨,温热而熟悉的呼吸,混着他身上独有的沉木香,像是一场旖旎美梦。风吹旧时雨,花开故人归,若这片刻能永恒,那她再多咽几颗毒药又何妨?
然而,宋立言只是喂药罢了,药喂完,他便松开她,甚是有礼地道:“得罪了。”
他并不知道她听得见,像只是良心不安,说完便晃着眼眸看向别处,脸上有些可疑的霞色。平静片刻之后,又起身将她抱起来,继续往前走。
楼似玉逐渐从妄想里回过神来,一运气,懊恼地发现自己刚冲破的一点桎梏又被这药给堵了回来。什么蜂蜜啊,这害死人不偿命的裴献赋是打定主意要宋立言一去不复返,她怎的还有心思想别的?
色迷心窍,情长坏事,上清司的教条并不都是错的。
呸了自己两口,楼似玉凝神感知了一番四周。
郁郁葱葱的树林,与一路走来的风景没什么两样,可现在山林里的风都是往同一个方向吹的,不合常理。
宋立言没走两步也注意到了,脚下方向一转,便顺着风吹的方向走。迎风布阵,风口即阵眼,结界同理,只要顺着风,总能找到些什么。
越往前风越大,行过半里路,前头的景象突然模糊起来,像蒙了一层薄纸,天地都是一片混沌。宋立言看了看,俯身将楼似玉放下,抽出獬豸剑,二话不说就朝前一挥。
“哗”地一声,结界壁裂开一道口子,本来一直往这个方向吹的风突然滞住,紧接着就有浓厚的妖气从口子里倒灌进来,呛得他咳嗽了两声。
“蛇?”辩清这妖气所属,他困惑地自语一声,就从袖子里拿出两张瞒天符,贴在自己与楼似玉的脖子上。
原本以为在进这片树林之前的地方都是结界,可如今看来,倒像是这片树林才是结界,用来掩盖什么地方的。
抱起楼似玉踏进去,宋立言抬头,眼皮一跳。
这外头的古树盘根错节遮天蔽日,置身其中完全分不清昼夜。他脚踩的地方惊起了一片萤火虫,星星点点的荧光蒸腾而起,若远看来,的确是一片冒绿光的林子。
还真让他找到了?宋立言松了口气,慢慢打量眼前这壮观的萤火景色,下意识地对怀里的人道:“你看不见也是可惜了。”
楼似玉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么一句,愣了一会儿想回应他,又发现他听不见,只能丧气地闭嘴。
借着萤火虫的光,宋立言一边走一边找蛇胆草,绕过两棵参天的古树,他突然觉得前头有光亮。抬眼一望,惊得差点将怀里的人给扔出去。
他所处的竟是一处矮山,矮山之下有一片城镇,无数橙红色的孔明灯参差不齐地悬浮在半空,将城镇里每一处都照得通亮,写着符文的红色绸带错落其中,顺风翻飞。仔细看去,城墙房屋与人间并无不同,但行在其中的,都是人身蛇尾的妖怪,上半身穿着普通百姓的衣裳,下半身却是缠在柱子上、亦或是在石板路上蛇行。
蛇族的栖息之地?
宋立言很震惊,他记得上清司的《灭妖录》里写过,蛇妖一族被灭在鼠族之前,妖王勾水作恶多端,被打了个魂飞魄散,蛇妖也在后来的几十年里被上清司消灭干净。本以为美人蛇就是罕见的蛇妖了,谁曾想这里竟有这么多。
正出神,身边突然飘来几缕妖气,他侧头,就看见几只蛇妖交谈着从他面前路过。
“这什么味道啊?”蛇女左右吐了吐信子,嘀咕道,“怎么不太对劲?”
按了按楼似玉脖子上的瞒天符,宋立言屏息僵住。
“你又疑神疑鬼的,咱们这地方谁发现得了?”旁边的蛇男啐她一口,“快走吧,再晚就进不得城了。赶不上庆典你可别哭。”
“哎,你等等我。”蛇女收回信子,扭腰就往前蹿。
宋立言等了片刻,找到个合适的距离,带着楼似玉就跟了上去。
一下山坡,四处的蛇妖更是多了起来,一眼扫过去,无一不是百年以上的大妖怪,即便是半人半蛇,行在路上也比他高出两倍,被挤在中间,宋立言敏捷地躲过周围乱吐的蛇信子,靠着正宗的上清司瞒天符,愣是挤在蛇妖堆里进了城。
楼似玉在他怀里,冷汗出得已经将衣裳都打了个透湿。
她已经不想说这人是胆大了,这简直就是把自个儿的命当玩笑,蛇族禁地也敢闯!瞒天符只有几个时辰的效用,他难不成还打算在几个时辰之后孤身战蛇妖全族?别说是他了,就算是当年那个人在,把修为提高十倍,也不敢这么玩啊。
这位大人什么时候能将自己的好奇心给克制住,活着多好,怎的就偏生想寻死呢?
城镇的街上热闹得很,一路走过去都是小贩在吆喝,像极了浮玉县的安乐街。只是,这里吆葫芦,宋立言一侧头,就听见它们喊:
“新鲜的老鼠,五文一串,来看看喽”
“刚从河里捞上来的浮尸,阳气还没散尽呢,您瞧瞧这货色。”
“哎卖野鸡,拔了毛剔了骨的,买上三只回去吞了就能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