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泉苑内,水灵栎紧紧拽着湘歌公主送来的舞衣,恨得差点儿咬碎了一口银牙。
喜儿瞧见水灵栎的情绪不对,悄悄退到了屏风后,一点儿都不敢靠近水灵栎,免得遭遇无妄之灾。
夏风送来丝丝清凉,带着荷花淡雅的香味,珠帘随着风儿轻轻吹动,清脆悦耳的琉璃珠子碰撞声随之传来,水灵栎猛的将舞衣一丢。
“凭什么?我哪里不如她?”,水灵栎恨得咬碎了一口银牙,眼中的怒火似乎要将一切灼烧。
许氏一进门就觉察到厢房内不对劲儿,快步走上前,入目却是丢到地上的舞衣,以及水灵栎那张因为怨恨而扭曲的脸。
“这是怎么了?怎么无缘无故发那么大的脾气,明日就要进宫为雨贵妃娘娘跳舞了……”。许氏一边说着这话,一边细心的将地上的衣裳捡起来。
许氏仔细的看着舞衣,见着没有半点儿损坏才放下心来,这可是湘歌公主赐下来的衣裳,专门为了雨贵妃的生辰而请宫里的绣娘缝制,若是真的坏了,许氏也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说得好听就是为雨贵妃贺寿,说白了就是一个舞姬,湘歌公主开始不是打算让飘香阁的姬子前去的吗?”,水灵栎紧紧拽着自己的帕子,心底的恨意翻江倒海。
许氏几句话就听出自己女儿现在的情绪十分不对,安暗暗的叹了一口气,上前慈爱的摸了摸水灵栎的脑袋,问道:“到底怎么了?谁又惹到你了?”。
“七妹妹不就是靠着平白得来的清屏郡主的身份吗?凭什么她有请帖,我就没有,只能偷偷摸摸的进宫?”,水灵栎恨恨的朝着玉兰苑的方向看了一眼。
水灵栎得了湘歌公主的准信,可以前去皇宫为雨贵妃跳舞,想着无论如何也能有一张请帖,却不料湘歌公主就像是没有这回事儿一样。
“我连一张请帖都没有,就这么跟着湘歌公主进宫跳舞,与舞姬有什么区别?”,水灵栎恨恨的说道,心里堵着一口气。
对着水灵栎没有请帖这件事情自己心里也会十分不满,但是湘歌公主的安排,哪怕是许氏都没有资格质疑。
“或许湘歌公主是为了给雨贵妃娘娘一个惊喜,若是拍了请帖哪有什么惊喜了?”,明日就要进宫献舞,许氏只能先安慰着水灵栎。
明知道事实很有可能不是许氏说的那样,水灵栎却还是这般自己安慰着自己,深吸一口气,勉强自己平静下来。
许氏的身子逐渐厚重,撑着自己的肚子上前坐在水灵栎旁边,拉着女儿的玉手,教导着说道:“凡事记得要忍,当心冲撞了宫里的主子”。
水灵栎掩下所有的失落,看着床上被许氏折叠好的舞衣,衣袖中拳头紧握,想着明日的舞蹈一定要让雨贵妃满意。
许氏好不容易才将水灵栎哄睡,自己的身子早已经疲惫不堪,到底是坏了身孕的人,年纪也不是十岁的小姑娘了,困倦在所难免。
梧桐夜半忽然觉得冷,卷起了棉被,等玲儿发现的时候梧桐已经出了一身汗,玲儿只能将被子掀开。
“我的小姐,千万别在这个时候病了,若是明日进宫没精神,指不定被安上什么罪名呢!”,玲儿自言自语的说道。
梧桐睡梦中觉得有人在碰自己,不安的将玲儿的手拍开,还俏皮的砸吧砸吧那张樱桃小嘴,像是偷吃蜜糖的小猫咪。
玲儿看了一会儿,梧桐身上的汗已经被风吹干,为梧桐拢好了被子。
玲儿有些疲倦的打了一个哈欠,回到软榻上将自己的身子卷成一团,安静的睡了过去。
玲儿睡得正香,门外传来鬼鬼祟祟的脚步声,作为杀手的玲儿在黑暗中第一时间睁开了眼睛,瞧见门外人影闪过。
门外的人提着一个大灯笼,橘黄色烛光照亮了整间卧室,玲儿装作睡眼朦胧的模样,揉了揉眼睛醒了过来。
“沈嬷嬷,你大晚上的前来有事儿?”,玲儿困倦的打了一个哈欠,身子软绵绵的歪在软榻上,那模样真的是疲倦得不行。
躺在床榻上的梧桐被响声惊醒,听见玲儿与沈嬷嬷的谈话声,从水蓝色的流锦纱帘后伸出一个可爱的小脑袋。
“要起身了,不然会耽误了进宫的时辰……”,沈嬷嬷脸上带着笑容,将梧桐的床帘捞了起来,露出梧桐睡得乱糟糟的鸡窝头。
玲儿看着外面还是漆黑一片的天色,难以置信的说道:“天还没有亮,会不会稍微早了一些”。
沈嬷嬷还想要说些什么,梧桐已经一脸不满的从床上爬起来了,说道:“起了起了,别催了,从皇宫回来我可以睡个饱”。
沈嬷嬷总算是满意了,手捧着一套首饰,上前笑着说道:“以前夫人留下一套首饰,进宫戴最好了”。
隔着朦胧的白绢,梧桐都能感受到那一套黄金首饰的富贵,精致的雕花,巧手的镂空,牡丹花上镶嵌着红宝石。
梧桐轻轻扯了扯玲儿的袖子,玲儿脸色一青,顶着沈嬷嬷满是期待的目光,玲儿僵硬的指着桌上的红宝石珠钗道:“是不是太夸张了?”。
一块鸽子蛋大小的红宝石晶莹剔透,在烛火下闪烁着流萤般的光芒,梧桐伸手摸了摸,尴尬的说道:“太招摇了,能不能低调一些?”。
“不高调,那些夫人小姐谁没有一些压箱底首饰,小姐带这个刚刚好……”,沈嬷嬷笑着说道,不知是不是还打着让梧桐一鸣惊人的想法。
玲儿心里惴惴不安,宫里可不是其他地方,出了风头也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