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萝这几日许是相思过度,食欲欠佳,只是奇怪自尝过桂花糕后,这几日总是想念那个味道。
“好想吃桂花糕……”
“桂花糕?你可别再惹事了,你能吃桂花糕吗?你若有什么差错,那小祖宗回来,定是要数落我们没将你照顾好。”
“我只是说说罢了。”鸢萝小声嘀咕,捻起一枚绿豆糕放进口中,忽然一阵反胃,连忙将口中绿豆糕吐出。
“哎哟,你这跟怀了孩子似的。”喜红笑着打趣道,可说完却意识不太对劲,神色紧张的坐在鸢萝身旁,“手伸过来,我给你把个脉。”
“怎么?”鸢萝好奇的问,将手搁在石桌上,好一会,喜红腾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桌上的点心盘也哐啷一声打翻在地。
“怎么了?”
鸢萝脉象滑数有力,突跳如豆,喜红吓得又拉过她的手,又试了试,“完了,完了,鸢萝,你……”
“怎么了?”
她的脉象是喜脉,喜红眼里跳动着惊慌,却不敢开口。
“你月事是否一直未来?”
喜红这一提醒,鸢萝才反应过来,这两个月和沈云秋整日朝夕相处,她一直以为身体太虚,月事不稳。
“许是我身子虚弱……”
鸢萝止住话,见喜红脸色不对,预感事情不像她想的如此简单,心瞬间提到嗓子眼。
风儿从侧屋走来,见鸢萝脸色惨白,急忙问,“怎么了?你说什么了,给她吓成这样。”
“鸢萝、鸢萝有喜了。”喜红结结巴巴的说。
“什么!”风儿一声喊,喜红急忙捂住她的唇。
鸢萝只觉头晕目眩,整个人瘫软的靠在桌上。
风儿机灵的冲到院门,看看四下无人,关上牡丹院大门。
“你是不是把错了!你再试试!”风儿顿时急出一身汗。
喜红颤抖着手搭在她手腕上,这脉象真真切切,不会有错。
“错不了。”
鸢萝靠在风儿怀里,风儿慌慌张张的说:“得告诉二少爷,得告诉二少爷,他一定有办法。”
“不要说……不要说。”鸢萝拉住她,“让我好好想想,让我好好想想。”
鸢萝拖着沉重的脚步,踉跄着走回屋,风儿和喜红在院中干着急。
“这可怎办是好?”
房里死一般沉寂,鸢萝躺在床上,两眼空洞的盯着床顶。
她想了许久,依然浑浑噩噩,无法相信肚子里有了她和沈云秋的孩子,她将手搭在肚子上,一片迷茫。
这孩子,怕是投错了胎,即使来这世上,也是个名不正言不顺、无名无姓的苦命儿。
她在牡丹院,再躲也躲不过十个月,若被人发现,她和孩子都会命丧黄泉。
鸢萝哽咽哭泣,她担心这件事又会让沈云秋陷入困境,她不想再让他承担无形的压力。
这孩子,万不能留,这便是她与沈云秋的宿命。
房门被人推开,鸢萝躺在床上,像个失去灵魂的躯壳,风儿焦急的开口。
“倒是想个法子啊?”风儿小心翼翼的说:“这孩子……是等少爷回来决定吗?”
“不能留!这夏日也遮不住肚,万一被人发现,定是往死路上去。”喜红也跟着进来,那嗓门像炮仗似的,“明日我托人去买藏红花,这事越乘早越好。”
“等云秋回来。”鸢萝颤抖着双唇,怔怔的说:“他说留就留,他说不留就不留。”
鸢萝闭上眼,她很怕去想沈云秋给她的答案是什么。
留,她会担心。
不留,她会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