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扇门隔绝了外界的喧嚣,牡丹院一片萧瑟景象,鸢萝自那日起,一蹶不振。
过了两日,沈云秋要纳妾的消息传来,许是悲伤至极,鸢萝竟哭不出来,人整日不言不语,神志恍惚。
风儿和喜红担心她受了太大刺激,便去梨花院找沈云秋,可紫玉说沈云秋自那日后便离开了沈家,至今未回。
孕吐反应折磨的鸢萝不能进食,很快,她整整瘦了一圈,她不再开口说话,每日坐在窗边望着窗外,无人知晓她在想什么。
仔细一算,离五月十六还剩四日,鸢萝不再期待这个日期,甚至有些害怕它的到来。
原本五月十六是沈云秋承诺带她私奔的日子,可如今却成了他娶妾的吉日。
鸢萝死也不信沈云秋对木莲做了什么,可她却心灰意冷,即便他们情深意切,可要拆散他们的人太多,这次大夫人只是耍了一点手段,便将他们逼到绝境,那今后,面临崎岖的情路,他们该如何走过。
鸢萝忽然死了心,彻底明白他们不会有未来,他们的感情同她的名字一样,离开正阳便是死。
夜幕降临,鸢萝独自走在巷中,她消瘦的身影被月光拉的修长,她孤独的行走,不知不觉,晃到了梨花院。
看着紧闭的院门,鸢萝脑中闪过一些她与沈云秋的片段。
她轻声低喃,“小生沈云秋……方年……方年二十二……敢问小姐……”刚念到他名字,鸢萝便泣不成声,她跌坐在梨花院门口,掩面痛哭。
那日她未等到沈云秋,鸢萝悲伤的独自回了牡丹院,她不怪他的不告而别,甚至盼望他若走了,便别再回来。
五月十六那日,沈云秋回来了,全家人都被他的行为惊到。
他一早身着喜服带着一行人跨进沈家大门,那十几个人是他请的乐手,他安排他们在沈家中庭坐着照一天把喜乐吹起来。
众人纷纷来看热闹,门外也挤满了围观人群。沈云秋站在门口,不一会沈家来了许多宾客,这些都是他请的贵客。
大夫人匆忙赶到门厅,急忙问沈云秋,“纳妾而已!为何这么大动静?”
沈云秋冲大夫人一笑,“今天我娶媳妇,当然要大办一场,娘!您开心吧!”
喜乐吹的震耳欲聋,沈云秋扯着嗓子喊,大夫人见家里已经来了客人,赶紧派子芙安排厨房备菜,晚上在绣元阁开宴席。
沈云秋笑的没心没肺,大夫人也看不出什么端倪,这几日他离家出走,她原以为他再也不会回来,可见他笑的开心,心里也算踏实些,或许他也把一些事想明白了。
木莲躲在一旁看着沈云秋,见他满脸笑意,担忧的心落了下来,沈云秋望见她,冲她使了个勾人的眼色,木莲刷的红了脸。
今日的黑底红纹喜服将沈云秋衬的更为俊朗,木莲一想到自己就要做他的妾,便心花怒放,急忙跑去打扮自己。
牡丹院这头,鸢萝已听说沈云秋回来了,中庭欢天喜地的喜乐也传进牡丹院,鸢萝心如刀绞。
鸢萝心神不宁的盯着桌上的盘子,不知这个礼物到底是何意义。
紫玉一早将它送来,说是沈云秋之前嘱咐她送来牡丹院,可牡丹院一直锁着门,便未来及送。
鸢萝掀开红色盖布,盘子里的东西让她大吃一惊。
红嫁衣、金凤冠。
这便是沈云秋给她的惊喜?
鸢萝触摸那精致的红嫁衣和华丽的金凤冠,泪如雨下。
他与别人的成亲日,她却收到他送她的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