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小诺接过茶壶为相微沏上一杯茶,再一次看向面前这个气势凛然的女人。这个保养极佳的女人,生人是断不出她的真实年龄的。
如果现在,米小诺不是以带着某种意义的身份与相微在这里谈话,估计她会调整话题思路,令相微开心又开怀。
可是,特定的环境特定的人,注定要谈特定的话题,所以幽默也好风趣也好统统与此刻无关,此刻只关乎谁赢谁输,谁的气势能压倒谁。
米小诺不想与相微抢那份势头,只是一踏进季家这扇大门,她就带着一份任务而来。现在这份任务叮咬着她敏感的神经,定要她搏一搏局势,那么她不得不上阵了。
最起码为了她米小诺也为了他季相哲不留一点遗憾,大家得有个言之确确的交待,是吧。
再次将目光看向相微,米小诺似乎给自己打足了勇气,也将积攒在心中的疑问问了出去,“阿姨,季相哲与方彤雨的婚事,你征求过季相哲的意见,考虑过他的感受吗?”
相微没料想这个黄毛丫头会反过来问自己,胆子还真不小。
又见火气的相微立马加重了语气,“年轻人不懂事,做事爱冲动,我这么做都是为他好,他会慢慢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这个妈妈硬是将自己认为最好的强塞给儿子,物质万能,什么精神追求,统统虚无。
话既然已经开了头,米小诺得将心中的症结问个透彻明白,“阿姨,我理解您为季相哲考虑周全的那份心意,只是季相哲如果不接受您的安排呢?”
相微接受着这不愠不火的反问,心中的火苗噌噌地燃起了高度。这个不懂事的丫头,竟然还敢挑战我相微的安排。少有人敢在她相微面前这样说话,这个丫头真的是放大了胆子,胆敢如此叫嚣她的权威。谁见了她季太太不是尊敬又尊敬着,又有哪个敢在语言上与她较劲呢?只有这丫头,她这是反了呐。
不平的心态也助长了说话的分贝,“什么接受不接受的,不接受他也得接受,他的婚事我说了算。锦衣玉食的,还不知足,偏偏要寻些苦事干,我当妈的就是要为他掌好舵。”相微愤愤着,语气都有些不稳了。
见着气息不稳的相微,米小诺了然,她这是触动逆鳞了。
可是,米小诺没有达到目的,也不会半途而废,她就是要把话问到彻底,问到透心亮堂,“阿姨,如果季相哲执迷于自己的想法,私奔呢?”
相微激动得没边,愤愤然地竟然有了动手的冲动,这个小丫头,不劈头盖脸地打过去难降心头怒火。可是,这份冲动还是被多年历练的修养给强压了下去,但是那个立马降住这个丫头的念头却是空前地高涨,哼,小东西,胆子还真大,连私奔的想法都有。
相微冷笑着就出了声,扬起头不屑地盯着米小诺,“我说姑娘,好好听着,不要拿着爱情赌明天,情总有褪色的那一天。也不要拿着自信叫嚣未来,自信总会在日复日的阻隔中化为虚无。告诉你姑娘,即使是生米煮成熟饭,我也不会妥协于你们自以为是的爱情,即使是结了婚,我也会拼了老命将私奔的你们分开,你听得明白吗?姑娘?”
相微明晃晃地亮出了底线,是在告诉那个不自量力的人,知难而退,不要拼了命地硬往上撞,待碰得头破血流的时候,可别怪我没有事前给你打预防针。相微这坚若盘石的固执,恐怕是谁也解不开的。
两个女人,一个奉行物质追求,一个奉行精神追求,谈话愣是没在一个频道上,怎能投机呢?
这样的谈话再继续下去,估计就要唇枪舌战地开火了。所以,这样的谈话注定要有一方适时地退出,才能掐灭蔓延的火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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