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差点以为那是卫祁。
确定了人之后，再后面的事便是理所当然。
选择结束后，妖重便让人拉着那个少年下去梳洗打扮了，他还需要进行一些教导才可以随身伺候祁粹，毕竟他即将陪伴祁粹很长的时间，一些基本的忌讳他应该牢记。
其余的少年大部分是被长老所挑走的，只有少部分见着祁粹的相貌之后心生好感，选择了留下，妖重让人把他们一起拉下去梳洗了，以备不时之需。
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卫祁便试着修炼了一番合欢功法。
功法本身其实并不需要人阴阳调和，只是宫里人默认了这样的做法，再加上双修确实有可见的好处，是以炉鼎才在宫中盛行了起来。
宫中其实也有清心寡欲的苦修士，只是在这种地方，这种做法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了起来。
但苦修的人是宫中的长老之一，是以倒没什么人质疑。
也是后来的时候，祁粹才知道为什么对方为什么没有选择这种修炼办法。
因为她选择的道是无情。
卫祁死的时候只有元婴期，突然跳了一个档次她起初还有些不习惯，但经过一段时间的练习之后她差不多也习惯了这种变强的感觉。
出窍期和元婴期其实没有太大的差别，难的是分神和之后的融合。
而且或许是因为这一次的死亡，她的心境也有所突破。
卫祁从地上捡了根树枝。
她的佩剑如今还在剑宗之中，是以这些日子，她用来练习剑法的武器都是普通的树枝。剑宗最出名的剑法来自夏慕，剑宗所有人都可以学习，但目前成功入门这本夏慕独创的剑法的，只有卫星宇和卫祁。
剑法的名字叫做朝暮。
在第一次教授他们的时候，夏慕就提过，朝暮并不仅仅是用以战斗的剑法，更是一种剑道。
他们对朝暮的修习越厉害，对剑道的感悟也就越深。
而在修行的过程中，他们起初学的是他的朝暮，走的是他的剑道，但别人的道终究是别人的，这相似处就是颈，等到他们的境界提升，他们慢慢会有自己的道。
而这一次的起死回生，让卫祁想了很多。
什么是生？
什么是死？
什么是道？
蜉蝣的一生仅是一场朝暮，而修士的生命却要漫长的多。
生命脆弱而短暂，无论是蜉蝣还是修士，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猝不及防地死去。
所以活着的时候，更应该努力去做一些事，去达成一些心愿。
那些用来逃避和恐惧的时间，或许已经让人错过了珍贵的东西。
卫祁深呼吸了一口气。
她举起了手中的树枝。
朝暮剑法被她流利的使出，但因为她方才的心得，她对剑法做了改动。
只是这是她第一次改，是以得到了一次显而易见的修改失败，唯一称得上好事的是，通过这次失败，她已经有了修改的想法。
想来多练几次过后，她就能改编出自己的朝暮剑法了。
而且，更因祸得福的是，她似乎已经对自己的道有了想法。
关乎生死。
但也因为这第一次，因为这失败的朝暮剑法，导致卫星宇没能第一时间认出他的小师妹卫祁——是的，那个被妖重随手一选选中的少年，正是乔装打扮进入合欢宫的卫星宇。
而他的化名，叫做念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