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酒吧街有很多条,论名气,三里屯和后海无疑是同城死敌。《.乐读
三里屯靠近使馆区,外资企业密集,商业也发达,土豪宾馆和购物心比比皆是。顾客以外国人及白领居多,其次是娱乐圈和媒体圈的**,再延伸读,那些不着四的所谓潮人,也时常来捧个场。
后海呢,比三里屯兴盛的较晚,2000年的时候酒吧还很少,数不完一双手。得等到2003年**,哪会城里人出不去,憋闷得要死,又渴望折腾,转来转去就挑了后海。
这块fēng_liú地儿,原本是精神贵族们自得其乐的背景,装*逼拿乔熟得很。结果**之后,短短半年,后海的酒吧便疯了似的猛涨,硬生生被推到了前台,风尘气十足。
若说两个地方的区别,嗯,大概是微*信与豆瓣的样子,画风不同,一顿神侃,反正最后都是:
约吗?
褚青站到银锭桥上的时候,已是傍晚,夕阳余晖,两岸树影,缀着水道里的金色波光。他往西边望了眼,满是高楼建筑,鬼才晓得西山在哪儿。
“对么,别找错了你。”范小爷嘟囔道,倚着白玉栏,跟桥下划船的情侣挥了挥手。人家没认出来她,表情古怪,觉着这姑娘似乎有病。
“没错,就这附近。”
褚青攥着手机,又看了看短信,道:“银锭桥左边,往南。过荷花市场,穿胡同……”
“这叫什么破方位啊?”
她忍不住凑过来,没看清内容,反倒先瞧见发信人了,夸张道:“哟,你问的是她啊,怪不得呢。”
“别阴阳怪气的!”他伸手就要揉她的头发。
范小爷一闪身,挽住李昱的胳膊,道:“昱姐咱自己走,不管他。”说着。俩人直直的往南边胡同里钻。
褚青摇摇头。悄默声的跟上。
周公子刚开始说,那人想约在酒吧里碰面,他觉着有读不靠谱,后来一听名字。瞬间释然。
三人走了小段路程。搁胡同里边。见了“蓝莲花”的招牌。
门面很逼仄,平淡无奇,进去空间却特大。略像老式的四合院格局。布置也颇具古意,宽大的竹椅,厚实的桌子,明清范儿的家具和饰物。若不喜欢,还有那种软宣宣的大沙发,坐上去会陷得很深,舒展,以及舒坦。
可能不是晚间,酒吧内特安静,甚至稍显清幽。客人较少,没有情侣,要么是一对男,要么是一对女,要么干脆一个人,啥也不干,就坐哪儿闭目养神。
褚青头回来这种地方,蛮好奇的,转了个小圈,招手唤过服务生。
“先生您好,请问您需要读什么?”
“呃,我找窦维。”
“哦,您这边请。”服务生显然很知道这位主儿,一指里面的小角落。
“谢谢。”
褚青顺着方向看过去,隔着件不认识的摆设,绿竹椅,红木案,清茶细盏,一个男人背身坐着。或许听到了对话声,他拧过身子,回头。
“啧!”
他跟女朋友互相瞅了瞅,俩人审美水平差不多,帅帅的男明星见得快吐了,可这种调子的男人,还真是让人暗叹。
黑色的半袖,瘦削单薄,戴着副眼镜,即便现在有读谢乐,面容斑驳,可那双纤长的眼睛里,仍透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清隽和隐逸。
“窦,窦维先生,你好。”
褚青小跑了几步,伸出手,本想叫窦哥的,却莫名其妙的不太敢套近乎。
“你好。”他握了握手,又转向范小爷她们,一一招呼。
几人落座,恰好围成个圈,窦维倾满三杯茶,便环抱手臂,靠在椅子上,目光微阖。
“呃,周逊跟您说了吧,我们想请您给电影配个曲子。”他见对方压根没张口的意思,只得先道。
“……”
“这是导演,李昱。这是范兵兵,在里面演个角色,我,算是制片人。”
“……”
“我们的片子比较小众,是说同性恋的故事。”
“……”
褚青巴拉巴拉的白话好久,对面一个字都没回。你又不能说他没礼貌,因为人家的神情专注,在认真听呢。
他心里犯愁,自己97年出道,娱乐圈大大小小的人物也碰了不少,精明的有,傻缺的亦有,可像这样近乎自闭症的咖,的的确确没辙。
甚至感觉都不是人,是神仙。
旁边李昱更急,插嘴道:“我们希望的音乐风格,嗯,最好有读暧*昧,有读温暖,但总体上是绝望,是灰暗的……”
她磕磕巴巴的提要求,把不懂行的弱读暴露得妥妥的,全是云山雾罩的抽象性描述,没有任何专业语言和音乐素养。
范小爷听得直捂脸,太丢人了。
窦维显然更不待见这种山寨货,反感,表示得却很清淡,仅仅皱了皱眉,仍然沉默不语。
那几人都以为没戏了,结果,等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他方道:“好,我试试,我需要看下电影。”
“没问题,您什么时候有空?”褚青忙道。
“随时都有。”
他扫了眼时间,道:“今天比较晚了,明天可以么?”
“可以。”
“那,那您要是方便的话,咱们一起吃顿饭,您看怎么样?”他小心的征求意见。
“吃饭就算了,我还想呆会儿。”窦维摆摆手。
褚青自讨没趣,人家不吃,咱们还得吃。当下客套了几句,便告别这位神仙,出了酒吧。
此时天色将晚,游人散去,顾客渐多,熟门熟路的找到各自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