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很泄气,但他还是起身走了回来。
“很失望?”第七瑶华望着他那有些颓靡的脸色,温声问道。
“哪能啊。”楚天谣摇摇头,随即咧嘴一笑道:“早就习惯了,我之前还以为自己是个废物呢,好歹现在明白了自己不是废物,知足了”
轻快的语气中明显藏不住那份失落,第七瑶华心内轻叹一声,而后说道:“如果我告诉你,我有一门法诀,能让你的经脉骨骼像其他修士的丹田一样,也能不断地突破,终将媲美顶级的强者,你将如何?”
楚天谣发誓,他这一辈子从来没有听见过如此美妙的声音。
“我会发誓,一辈子唯师傅之命是从!”楚天谣当即就跪了下来,连磕三个响头,并连声道:“师傅在上,请受弟子一拜!”
“你先起来,这算怎么回事?”第七瑶华微微皱眉,楚天谣的直接让她有些不太适应。
楚天谣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站起来,顾不得去拍身上的灰尘,眼神中充斥着灼热的光芒,“若是您真有这样的法诀,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第七瑶华摇摇头,“我并不需你做些什么,只不过这门法诀对修行之人的要求极为苛刻,绝大多数之人都无法符合它的要求,你能不能修行成功,恐怕还没有半分把握。”
楚天谣道:“无论如何,我也总要一试,而且我相信,就如同当初我拜入玉宫一般,我也一定能修行成功这门法诀。”
第七瑶华深深地望了他一眼,“不过我必须叮嘱你一句,这门法诀若是没能修炼成功,那倒还好说,一切如常,可若是你一旦修炼成功,便是踏上了一条不归之路,从今往后,你也许会遭遇无数的危险和困境,甚至会有许多意想不到的变故发生,你还是要执意如此吗?”
楚天谣义无反顾地点点头,神情出乎寻常地凝重。
他不怕危险困境,不怕艰难变故,只怕自己没有踏上强者之路的机遇。
“既然如此,路是你自己选的,最终能否成功其实也看天意,若天意如此,那便是谁也无法更改的局面。”
楚天谣深吸一口气,“来吧。”
第七瑶华摇摇头,“修炼此法诀,为便于体内元气流通,须得在空旷之所,你随我来。”说罢她从蒲团上起身,往草庐外走去,楚天谣随即跟在她身后。
她那雪白如瀑的长发恰及腰间,起身之后身形更显窈窕,楚天谣此时再无半分怀疑,瑶华师叔的确只不过三四十岁。
跟着她绕过了那处草庐,楚天谣便来到了一处空旷的所在,他才发现,原来这草庐之后不远处,竟然便是一处山崖。
崖边种植着一株樱树,淡粉色的樱花开在山崖边,树下是零落如锦的花瓣,如同点缀着粉白的绸缎一般,煞是好看。一阵清风吹过山崖,樱花随风而起,飘飘然落下崖巅,没入崖下的云彩之中。
“想不到瑶华师叔还有如此雅趣,山崖边这株樱树可真是妙绝。”
第七瑶华脸上没有见到受到称赞之后的喜意,反倒是一阵淡淡的惘然掠上脸颊,她似是随意地嗯了一声,便对楚天谣道:“你便在这株月下樱旁打坐吧。”
楚天谣依言打坐,而后闭目凝神,便觉得一根指头点上了自己的额头。
没等他反应过来,如潮水般的信息便顺着那根指头,尽数灌入了自己的脑海当中。
楚天谣保持着身形不动,片刻之后,他便进入了玄奥的参悟之中,而此时那根指头也收了回来。
第七瑶华轻轻舒出一口气,那套法诀的全部要诀都由她灌输到楚天谣的脑海中去了,接下来的事情,便是看他是否符合法诀修行的要求。
她此时并没有太多的复杂心绪,不会由于传给了他那门法诀而有什么情绪波动,因为在她看来,楚天谣最终能否修行成功这门法诀,其实还是要看他自身是否真的符合要求,若是不符,那便是天赋再超绝也不会有半点作用,而若是符合,那便是天意如此。
她望着少年紧闭的眼眸,望着那微微颤抖的睫毛,以及紧紧抿着的嘴唇,心头的那抹身影又重新浮现在脑海间。
当初他打坐的时候,差不多便是如今这模样吧?这少年虽然性情品格与他全然不同,所以给人的感觉也就截然相反,但极为特殊的是,在修行这件事上,二者的身影似乎就重叠到了一起。
望着那清俊中带着坚毅面容,第七瑶华突然有些恍惚,在某一霎那,她会真的把这少年当做了他。她悄然伸出手去,想要抚摸那无比熟悉又无比陌生的面颊,可就在指尖将要触碰到肌肤的那一霎,她如遭雷劈,陡然将手缩了回来,似是碰到了极为烫手的炭火一般。
不!不是他!不是他!心间不止一次的声音在呼唤,她只能咬着牙悲哀地告诉自己,那不是他!
她心里突然变得躁郁不堪,她站起身来,在山崖边来回地走着。
以往她曾无数次静默地站立在山崖边,看天际流云,看脚下虚空,听山崖之巅的清风吹过耳畔,心中寂澹如水。二十年来,她从未有如此躁郁的时刻,她走过少年的身旁,脚步惊起一地的飞花。
如同被山风卷过,当她惊起落花的时候,那些零落的樱花飘然而起,对着山崖之下飞去。
她走到山崖边缘,脚下便是虚空,她望着那半空中飞散的樱花,如同看见了自己的灵魂。
她心间突然涌起了一个一跃而下的念头,但当她一低头,瞧见山崖下的潭水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