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第一次见到周晓云到现在,柳侠和猫儿眼里的周晓云就一直都是开朗快活的,也可以说是无忧无虑,两个人这是头一回见到周晓云哭,都有点不知所措了。
猫儿跳下自行车跑到周晓云身边:“周阿姨,出什么事了?谁欺负你了?
周晓云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地捂住了眼睛:“哎呀不是不是,我刚才在看台湾电视剧,以后再也不大白天看这种电视了,弄得我都没办法出门了。”
柳侠问:“真的?你可别是被人欺负了不敢说,有我和猫儿给你撑腰呢,谁欺负你我们俩去替你报仇,打不死他也打他个半身不遂嘴歪眼斜。”
两人快半年没见面了,乍一见,柳侠有种奇怪的感觉,觉得周晓云好像离自己很远,有点生疏,有点不真实,可因为经常通电话,昨晚上还在电话里亲热随意地开玩笑的缘故,所以又有一种和以前不太一样的亲近,这种矛盾的感觉让柳侠有点无措,而亲近的感觉让他也有点不好意思,周晓云红肿的眼睛正好能让他开个玩笑,要不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周晓云说话了。
周晓云好像也有相同的感觉,她努力让自己显得自然些,略带娇嗔地做出一副很跩的样子:“虽然你们俩打架都很厉害,猫儿以一打三也不吃亏,柳侠你能把老师打得头破血流,可你们别忘了,我是警察,格斗跟柳队不能比,可打个一般人还没问题,谁敢欺负我啊?“
柳侠打开栅栏门:“对了哦,我怎么忘了你是警察?□□,我和猫儿以后要是受了欺负,还得指望你替我们撑腰呢;猫儿,咱俩以后可得小心了,别以后你周阿姨一不高兴就逮着咱们俩揍一顿。”
猫儿捂着自己的脸做出害怕的样子:“喔喔喔,周si,我可是守法公民啊,你不能这么粗暴地对待纳税人。”
周晓云吃吃地笑了起来,点着猫儿的头说:“你个孬货,谁敢粗暴对待你?谁敢动你一个小手指,你得让人赔你一条腿。”
柳侠呼噜着猫儿的脑袋:“你个气人精,我不在家你是不是天天看香港录像啊?”
录像机最近一年多在荣泽非常流行,录像厅和家庭都流行看香港录像,水文队很多家都买了录像机,不过柳侠没买,他听人家说很多录像内容都比较色、情。
猫儿跳起来拽了一片栎树叶子:“没,人家说录像片都是黄色录像,我才不看呢!”
付东家阳台上的门忽然打开了,付东提着个包出来:“柳儿,回来了?你的包在我这儿呢,郑哥给拿过来的。”
柳侠他们的车到了荣泽没回水文队,王建军直接把柳侠送到荣泽高中门口他们才回来的,柳侠的包一直放在车上。
猫儿跑到墙边把包接了过来。
付东开着玩笑说:“柳岸,这下高兴了吧?柳儿你可算回来了,快多歇几天陪陪你们柳岸吧,天天没娘孩儿似的,我跟你嫂子看着都心疼。”他又笑着跟周晓云点头:“过来了哈!”
周晓云点头:“付东哥。”
柳侠揽过猫儿,笑着说:“我这次回来打算当职业家庭主夫,天天什么都不干,就在家陪我们柳岸,一天三顿给他做整桌,付东哥你可以过来帮个口福。”
付东大笑着说:“这个绝对没问题。好了小柳,你们快进屋吧,冻死人了快。”
猫儿打开门,随手按亮了灯,柳侠站在门口,看着客厅,惊喜地叫了一声:“我靠,真……漂亮。”
他走的时候,虽然窗户和门口都包好了,但壁纸和墙裙还没做,家里还乱糟糟的,看不出效果。
现在,亚白色带暗花的壁纸、朱红色的墙裙和门窗,在暖黄色的灯光衬托下,整个屋子别提多温馨漂亮,茶几上摆着的由各色玫瑰绢花插出的大花篮和墙上那幅大大的牡丹图,又给屋子凭添了几分生动和活力。
猫儿给柳侠解着大衣扣子,得意地说:“咱家漂亮吧?那个大花篮是我去精品店买的,把两家精品店的花和一起弄的,嘿嘿,大爷爷,三叔三婶儿、大伯、娘,还有周阿姨,谁见了都说好看。”
柳侠揽着猫儿的肩膀,端详着那束绚烂的花:“真好看,跟你在栖浪水库给小叔摘的野花一样好看。”
周晓云把羽绒服挂在衣架上,熟门熟路地往厨房走着说:“我也觉得猫儿特别有眼光,我见过的好多家也都摆这种花,基本都是一种颜色插在一个瓶子或篓子里,就猫儿这么乱七八糟的给混着插,没想到这么漂亮,猫儿说等咱们结婚的时候,他给咱们屋子里弄个更漂亮的。”
柳侠拨拉了一下猫儿的脑袋:“别乱吹牛,我觉得这个就是最漂亮的了,你去哪儿弄个更漂亮的?”他兴奋地东张西望,“乖猫,陪着小叔把咱家看一遍呗。”
周晓云端了杯水出来递给柳侠:“你先喝点水,喝完了洗个澡再慢慢看吧,坐了一天的车,浑身都是土肯定不舒服。”
柳侠喝了一口水,被烫得差点跳起来,他把茶杯放在桌子上对周晓云说:“水有点热,你先坐着,我还是着急,我得先看看屋子去。”
猫儿端起杯子:“小叔,我先去给你兑点凉水。”
柳侠嘿嘿笑着走过去推开了主卧的门:“嗯,让我先看看咱们的大卧室,你六叔给我吹牛说要给咱们设计个最经典最漂亮最舒服的卧室,让我看看是什么样的经典什么样的漂亮。”
猫儿把水兑好后,往灶上放了锅,准备先把馍馏上,刚放了一点水就听到柳侠急促的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