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看书>都市现代>一路凡尘>440 父子相抗
见轻松。

后院里传来思危欢快的笑声:“啊啊,白白,呀,爸爸。”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是保健大夫和两个战士追赶思危的声音。

“思危,慢点。”

“思危,不敢跑,摔了。”

“啊,跑,爸爸,爸爸,白白……”

思危奶糯糯的声音不断传来。

陈震北忽然悲从中来,他靠在沙发上捂住了眼睛,片刻后,他突然站起来,走到陈仲年面前,屈膝矮身……

“震北!”陈震东伸手想去拉陈震北。

陈震北却并不是真的下跪。

他只是膝盖轻轻触地,双臂伏在陈仲年的膝上,头深深埋进自己的臂间。

陈仲年怔忪了片刻,不由自主伸出的右手在碰到陈震北的发旋时悬空停在了那里,最终慢慢收回。

“是我把他逼上这条路的,他只是和他们家的人一样……死心眼儿,哪怕开始时被逼得以命相搏,认定了之后却再也不肯变。”陈震北伏在父亲膝头,仿佛在喃喃自语,“爸爸,您说过,只要我活下来,只要我不叛党叛国,您什么都依着我。

我不要求那么多,现在有了思危,我也不会再冲动到动不动就跟您拼死拼活,我不再要求……和小凌长相厮守,我只求……小凌活着,平平安安地活着,让我……有个念想,就……一个念想……

离开小凌,我原以为,我一天也熬不过来,可现在,我已经熬过……八年了,能熬过一个八年,我也能熬过两个……三个……好多个……,只要您,让我保留着这个念想,在我支撑不下去的时候,能……看他一眼……,只是……看他一眼……

在我心里,小凌和您……和大哥、和思危一样,都是我的家人、亲人……我谁都不能失去……”

陈仲年木然地坐着,神情空茫。

陈震东看看自己的父亲,又看看自己的弟弟,最后,蹲下.身子:“震北,大哥向你发誓,前天的事我和爸爸都不知情。我知道你不信,但我还是要跟你说,我找人调查的结果,那真的只是一次意外,明天,我让人把有关张伟光的所有资料都给你送过去,你看了以后,咱们俩再谈,好吗?

已经快八点了,爸爸还没吃饭,思危也在叫你呢,起来,咱们带着思危,和爸爸一起吃饭去。”

书房的门正好响起,思危跌跌撞撞地跑过来,扑在了陈震北身上:“爸爸爸爸,喵,跑。”

陈震北把儿子揽在怀里,抬头看着陈仲年。

陈仲年看着窗外,良久,说:“只要你们俩不再接触,就像……现在这样,我不会怎么样他,如果他在京都有什么困难,我和你大哥还可以安排人从侧面帮帮他。”

陈震北抱着思危站了起来:“谢谢……爸爸,那,我走了;思危,和爷爷、大伯再见。”他说完,转身往外走。

思危高兴地趴在陈震北的肩上,对着陈仲年和陈震东,小手一抓一抓的。

陈仲年微不可见地闭了下眼,看着陈震北的身影走出书房,从前面的窗户走过,对站在门口的老田说:“找个人给他开车。”

老田说:“罗家老三在外头。”

陈仲年点点头,然后问道:“那个张……张什么?现在怎么样了?”

老田说:“刚小钟打电话过来,人还在在拘留所里,小钟说他父亲发现打电话没用之后,现在正在请公安局长和政法委的人吃饭。

他已经打听到了柳凌和王正维的身份,以为问题出在他们那边,所以还是没当成回事,他觉得中国的律师就是个摆设,在他那样级别的政府官员跟前,什么都不是。”

陈仲年站起来往外走:“很有想法啊。那就让他看看什么都是的中国律师是什么样的。”

老田说:“我知道了。”

老田出去打电话了。

陈仲年几乎全程没什么表情的脸终于沉了下来:“震北过完节把思危给送过来,我刚过了两天舒心日子,这个张什么就来了这么档子事,撞了柳凌,让震北又划了我一道。

这对父子还嚣张到到处跟人说,开车撞人,就算撞死也不过赔几个钱。父亲身为政府官员,儿子犯了罪,不但不愧疚不道歉,还公开包庇,指责柳凌和那个小孩子站的地方不对,这种连做人的基本道义都不懂的人,是怎么成为一个省会城市的副市长的?这样的人做父母官,他治下的百姓都过的是什么日子?”

陈震北扶着陈仲年的胳膊,慢慢往餐厅走:“爸爸,您消消气,震北现在和您置气,是因为柳凌现在还躺在床上,等柳凌好了,震北发现他确实没有伤筋动骨,也不会因此落下什么病,您也帮他处置了张伟光,他肯定过来了。”

陈仲年摇头:“他过不来,一天我不答应让他和柳凌再一起,他就不会跟我和解。可是,”陈仲年看看灰暗的天空,“世风如此,我不能看着他往绝路上走。

你们没经历过,可我经历过,古往今来,被官府定了杀人抢劫斩立决罪名的,都不可怕,遇到皇恩浩荡大赦天下,土匪强盗都可能赦免;而那些看不见摸不着,只传播在人们的蜚短流长里的罪名,才是最可怕的。

刽子手的鬼头刀锋利阴森,只能砍掉一个人的命;而人们嘴里那一根软肉,是淬了毒的菜刀,它看着不显眼,却在要你的命之前,先剥夺你的勇敢、你的理想、你的坚持、你的尊严,逼得你最后只剩下疲劳和怨恨,然后让你自行了断,杀人不见血。”

陈震东默默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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