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夏唯雅和花无缺因为是新入门弟子,被安排在离玉清宫最近的侧殿。其他人则是个个仿佛灵魂出窍了一般脸上带着没办法相信这个世界累觉不爱的表情回了自己的宿舍。
今天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简直是颠覆了他们的人生观价值观各种观。
仇冷更是打击倍增,一路上都不知道自己怎么飘回去的。直愣愣的跟脑瘫了似的。
侧殿的面积足够俩娃一人一个小房间。夏唯雅对这样的安排很是满意。毕竟自己是个女娃,就算再没脑筋也不能继续明目张胆地跟小男生一张床上咕噜着对吧。
山里的气温要比外面低几度,夏唯雅将自己洗香香之后就滚进厚厚的棉被里欢脱地打了个滚。
突然,一股恶寒袭来。作为人类的本能,夏唯雅一个骨碌从床头滚到了床尾,一把闪着寒光的短刀正牢牢地刺进方才夏唯雅趴着的地方。
你妹的,大半夜来灭口么?夏唯雅睁大眼睛在黑暗中细细地搜寻着。虽然已经适应了夜晚,可眼睛所见程度毕竟比不上点灯的时候。这时候她也不敢贸然跑下床去点灯。万一人家也是凭经验扎过来刀子,她一跑下去点了灯不是活生生成了靶子么。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沉静,夏唯雅放缓了呼吸,将小耳朵竖得直直的。任何细小的声音都不放过。
安静,除了安静还是安静。仿佛是耳聋了那样真空般的寂静让夏唯雅整个人的神经都崩到了极限。
一双冰冷的手毫无预兆地缠上了夏唯雅纤细的脖子。
夏唯雅只觉得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猛地向后仰头,狠狠地砸在人家的门面上。
“哎哟~”显然对方为了看清楚,非常倒霉地把脸也凑了过来。
夏唯雅扔了棉被就翻身下床,双手微微地颤抖着,自己咬着嘴唇逼自己冷静下来。划了三次总算是把火折子划亮了。点着了灯再看床上的人,顿时清晰了很多。
长岛真人这会儿正捂着鼻子眼含热泪地蹲在床尾。
小丫头的脑袋是真心硬啊。虽然他只是想试探一下,却没注意到自己的脸竟然靠的那么紧。若是只伸手出去,就算小丫头仰头也断断不会砸到他的脸。
呜呜呜,毁容了啊……
夏唯雅:……全山的师兄弟们,我可以杀了你们的师父吧……
“小丫头下手好狠毒啊。为师的俊脸都让你毁了。”长岛真人捂着鼻子,瓮声瓮气地抱怨着。
夏唯雅一怔,阴着脸想了想,旋即捏了个烛台朝床边走去。
“一点都不知道尊师重道。”长岛真人边揉鼻子边吐槽着,突然一道寒光闪过,他下意识往后一躲。锃亮的烛台刺进了床板。
长岛真人:……
夏唯雅的眼神闪过一丝狠戾:“你知道的太多了。”
长岛真人噎了个:“瞎子才看不出来你是个女娃吧。”
“我家里都是瞎子。”夏唯雅奋力拔起烛台,锲而不舍地朝长岛真人刺去。
我擦,你还来!长岛真人毫无形象地一个踉跄从床上滚到了地上,衣摆却因为太长被夏唯雅划破了个口子。
“停,停,我又不会说出去。你干嘛要杀人灭口啊。”长岛真人有点扶额了。原本就觉得这个徒弟与众不同,还真是他娘的相当与众不同了。
夏唯雅冷冷一笑:“这是报复你方才做的事。”
长岛真人:……唯女子与小人难养,真是一点都不假……好能记仇啊
连续刺了五六下,夏唯雅一个包子怎么能是长岛真人的对手。险险地躲过烛台的尖尖,长岛真人劈手就将烛台夺了下来。
“行了,装装样子就罢了。你也不是当真要报仇嘛。”长岛真人笑呵呵地将烛台放在夏唯雅伸手够不到的地方。
看着小丫头虎着一张包子脸,格外有趣。
“干嘛,白天我戳穿了你的奸~情所以夜晚过来打击报复么?”夏唯雅嘟着脸,眼睛眯着闪着寒光。
长岛真人噗嗤笑出声:“我果然没有看错,咱们俩,果然很对味儿。”
夏唯雅挠了挠胳膊:“谁跟你对味儿啊。不要套近乎。”
长岛真人笑眯眯地原地盘腿坐下,拉近跟夏唯雅的身高差。
“你知道么,收徒弟原本不是我的本意。只是不知不觉他们就都当我是个世外高人。自认做了我的徒弟就是无上的荣耀。可其实这并不是我想要的。”
长岛真人拉扯着夏唯雅的小手,将她拉到身边坐下。夏唯雅别扭了一下就乖乖坐下,但仍然嘟着嘴表示老娘还没原谅你呢。
“人啊,活得太久了。除了什么都能见识过以外,剩下的就只有孤独和寂寞。就算再多人陪着你,可他们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一样是孤独的。”长岛真人慈爱地将夏唯雅扯乱的头发拢了拢:“我那一辈儿的师兄弟如今只剩下一个小师妹,是生是死我也不知道。原本收的第一个徒弟是好心**,谁知道名声在外身不由己。我就成了清风山的真人。”
夏唯雅默默地充当着知心姐姐:“说得像你七老八十似的,看你这三十出头的面相,你能多大啊?”
长岛真人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的红润:“你这样夸为师,为师还真有点不好意思。看着那么年轻么?”
夏唯雅青筋猛跳:“少特么废话,到底多大了?”
长岛真人眨眨眼:“为师今年一百零五岁了。”
夏唯雅:……
小爪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一把扯住长岛真人的俊脸,以雷霆万钧的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