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面上盖着的锦被,凤倾歌赤脚走下床,神情不由得有些恍惚,难道她真的离开那个让她厌烦的世界了?
房间其实并不大,但无一不透露出奢华金贵。博古架上陈列着上了年头的古董,放置的家具皆是紫檀木所制,梳妆台十分巨大,一面半壁大的梳妆镜,梳妆台上摆着各式化妆品。
凤倾歌走近铜镜,看到一张无比熟悉的脸,这次松了口气,幸好,她还是她。
只不过为什么她莫名感觉很奇怪呢?为什么奇怪,她又说不上来。
凤倾歌摸了摸自己眉心多出来那颗丹砂,仿佛是佛祖亲点下的,嫣红似血。
为她那张本就美得张扬的脸蛋平添几分诱惑。
凤倾歌无意放下自己的手,才蓦然惊觉到底是哪里奇怪了。
她的手……何时变得如此小了?
凤倾歌忙然看向镜子里的镜子,这……这分明是**岁的自己啊!!!
怎么缩水了?不带这样玩她的!!凤倾歌欲哭无泪。
等到凤倾歌终于接受自己这副样子时,已经是好一会儿后了。
无聊的躺在雕花床上,反反复复把自己所有记忆串联起来,试图猜测她昏迷后发生的事情。
门外传来一连串轻微的脚步声,仿佛是刻意让凤倾歌发觉从而造成的声响,脚步声由远而近。
凤倾歌凝神,肆意的邪笑噙在嘴角。这是一个亡命之徒教给她的。
他说:如果你不能好好隐藏起自己的情绪,那你就笑吧,笑的越自然越好。
不过,那个犯人终究还是死在了她手里,而那个犯人是她上一世杀的第一个人。
显然,凤倾歌把他所教的学的很好。
没过一会,敲门声响起,伴随着敲门声的还有一道声音,是一道男声。
“我可以进来么?”
凤倾歌敏锐的听出这是先前对她说‘愿不愿意重来一世’的男声。
眼底多了一分真诚和三分警惕,不过这些情绪都被凤倾歌眼底的六分笑意压的严严实实。
低声道:“可以。”
这时,凤倾歌才发现,她的声音嘶哑的吓人。
“吱呀——”
沈君颜手中左手抱着一个巨大的黑色包裹,右手拿着一个玻璃杯,双眼轻闭着走了进来。
自然而然的走到房间中央的桌旁,放下那个巨大的包裹。如象牙般白的手指执起玻璃杯缓步来到凤倾歌身边。
“诺。”把玻璃杯递到凤倾歌眼前。
凤倾歌接过,入手后才发现杯子的材质不是玻璃而是琉璃。小啜一口后,轻声道:“谢谢。”
这味道……
凤倾歌凤眸发亮的看着沈君颜。
正如凤倾歌所料,沈君颜低声道:“二十一世纪,营养剂。”
措辞很含糊,凤倾歌却听懂了。这是她在二十一世纪常喝的营养剂。
最开始在岣山监狱执行枪决时,每每看到枪决完那个恶心的画面,凤倾歌莫名的就吃不下饭。
岣山监狱狱长就为凤倾歌定制了大量的营养剂,这些年凤倾歌就是靠着这些营养剂活下来的。
沈君颜依旧闭着眼睛,从旁挪来一张紫檀木的椅子,坐下后,自然而然交叠着双脚。
温声道:“不必谢我。”
旋即微蹙起眉头,道:“有什么想问的,我可以帮你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