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翘听着韶韶说的话,赶紧擦了擦眼泪,扯出一丝笑来看着床上躺着脸上仍旧苍白的脸,心想着,他们当家的此时心里一定很难过,自己就不能再给她添麻烦了,徒惹她不开心。
韶韶笑了笑,“这就对了嘛,我爹呢?”
“回当家的,老爷也受了些伤,吴伯给他看过,吃了药这会儿已经歇下了。”
“怎么?我爹也受伤了?”韶韶皱起眉头,有些担心,说着就要下床去看,可是自己一动便牵动了伤口,痛得她“嘶”的一声喊出声来。
翠翘赶紧扶住,“当家的小心,老爷他没事,只是擦破了点皮,这几天也没睡好,所以身子有些不舒爽,吴伯已经仔仔细细的瞧过了,没什么大事。”
韶韶这才放下身子,闭了眼睛,“那就好,那就好啊,那我就放心了,”顿了顿,继续对着翠翘与含巧说道,“这几日你们都辛苦了,回去歇着吧,我这里没事了,想自己一个人待会儿。”
翠翘看着床上的人依旧有些不放心,本来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见韶韶皱起的眉头,想了想,还是没能说出口,随后扭头给含巧说了声,“我们走吧。”
起身时,给韶韶把帐子掖好,又回头看了眼,这才与含巧放心的走出去。
“含巧,你先回去歇着吧,我这儿守一会儿,当家的如此,我实在是不放心。”
翠翘掩了门,压低了声音说道。
含巧点点头,“是,含巧就听姐姐的,我去弄点吃的,一会儿来替姐姐。”
“好,你去吧。”
含巧这才给翠翘施了个礼,退下走远。
韶韶躺在床上,却人翠翘与含巧走远了,才敢放松情绪,她看着梳妆台上放着的,之前苏幕送来的羊脂玉小簪子,想起他平日里冷淡的脸,却又对自己暖暖一笑扬起的唇角,想起那年,他们初次相遇,她因为喝醉倒在他的怀里,之后他每日坐于窗边独饮,而她在花满楼装作不经意的偷看。
再后来,梁城前出手相救,几次三番,回回送来让她高兴的东西,还有所有说过的话,他说是因为喜欢,可如今这般,是不是便是他的不喜欢呢。
若是她把此事告知于他,结果会不会截然不同,她只有站在一个看戏人的位子上,才能品得懂所有人,而此次第一个看透的却是自以为最了解苏幕,韶韶轻叹了口气,闭上眼睛,眼泪便止不住的掉了下来。
身上的伤口之痛,全然比不上心头之沉痛,果然,动情则万般皆是苦,这种事情根本就不适合她。
含巧去了厨房,与王师傅一起熬了些白粥,做了几个小菜,想着翠翘与韶韶还未吃饭,便送了上来,远远的见含巧正站在门外抹眼泪,心头一惊,赶紧走上前去,“姐姐,这又是如何了,我才走不久,怎么又掉泪了?”
翠翘赶紧擦抹干净,只扯出一丝没心没肺的笑来,“没事,左不过是风大眯了眼睛,走吧,去给当家的送饭吃,吃了饭才能好起来,整治那些虚情假意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