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奎把手掌贴在门板上,用力一推,纹丝不动。门是从里面拴上的。
砰!
文奎猛然一脚,门板破裂,门栓脱落,整扇门咣当一声倒下。李大麻子被突如其来的攻击吓懵,就在他愣神的一瞬间,文奎已到了他的跟前,掌变剑指,直刺他的章门穴。
整个过程最多只有三秒钟,李大麻子瘫软在地上,不得动荡,也不能喊叫。文奎顺手拿起桌面上的一根绳子,把他捆得结结实实。
“姑娘,你是不是叫刘香儿?”
那姑娘点点头,算是默认了。
文奎将她一把拽起,交给童童和大豆两个半大孩子,自己将李大麻子扛起来,噗地吹灭油灯,摸黑离开了小李庄。
他们一直奔跑到小树林拴马的地方,才停下来。童童和大豆扶着刘香儿走,深一脚浅一脚,累得气喘吁吁。
到了小树林,童童不解地问道:“文叔叔,我们救人怎么搞得像做贼似的?”
文奎觉得这孩子挺可爱,便解释道:“我们不知道这小李庄的人对李大麻子怎么样。万一整个村庄的人都出来阻止我们,我们还走得了吗?”
“哦,原来是这样。我懂了。”
困苦的生活让小乞丐们早熟。文奎把李大麻子扔在马背上捆好,连眼睛也给蒙上,然后走路到汪根发的住处。
汪根发还没有睡,正在焦虑地等待文奎。
“人救出来了?”
“嗯。这是这家伙。小李庄的。他叫李大麻子。这一路走来,我问了刘香儿一些事情,和我事先猜测的差不多。她的确是被李大麻子用匕首胁迫的,很可怜的姑娘。”
“遇上这畜牲,也算是倒了八辈子大霉。”
“汪叔,借你一间房用一下,还有些事情我需要问一问李大麻子。”
“这个没问题。”
……
一泡尿淋在李大麻子脸上,他闻到一股尿骚味,随后看见一个高大的人影站在他的面前。就像是睡了一觉,醒来后地点变了,人也变了。那个美女不知去向,换了一个帅哥面色不善地站在他的面前。
李大麻子的双手被捆在身后,右手往后往下弯曲,左手往下往上弯曲,保持有一定的弧度,这是两手向后捆绑的生理极限。这种捆法,是来自于后世,这个时代的人“享受”不到。
文奎手里一把军用匕首,不到一尺长,双面刀刃,中间有一道深深的血槽。那把军用匕首闪着寒光,正在李大麻子的脸上游走。
李大麻子怕了。他能感受到匕首的刀锋带来的寒意。
“你、你想干什么?”
文奎邪恶地笑道:“你猜猜我想干什么?告诉我,你为什么说要把刘香儿,也就是你抢来的那个姑娘送给蒙古人?”
“……”
“不说是吗?”
匕首嵌入李大麻子的皮肤,轻轻一划,疼痛,紧接着是温热的血液往外涌!
“嘘——别叫!你在这里叫也没用,没有人会听到的。你要是老实配合,我或许会饶你不死。假如有半句假话,我就送你去见阎王。”
“你是什么人?”
李大麻子刚一出口,又感受到了第二刀。这第二刀划在他另一半脸上,痛得他的脸火烧火辣,鲜血流了一脸。满脸的麻子被鲜血模糊,变成了一个大花脸。
“现在轮不到你问话!回答我的问题!”
李大麻子从来没有遇见如此阴冷而强劲的对手。他记得自己明明是在家里,昨晚还搂着刘香儿享受了一番,这么快就变换了时空。
“我是故意恫吓她,哪里能呢?”
第三刀又来了。这一次是划在额头上!
“别骗我,我不是那么好骗的。你肯定做过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要不然,你不会想到把少女送给蒙古人。你现在需要回答我,送给哪个蒙古人?由谁去送?”
“这个人你惹不起!”
嘶——第四刀又到了!
这一刀是划在李大麻子的下巴上。
“爷,你别划了。我说,我全都说!”
…………
捕头张群跟随尹力已经有些年头,干了十几年,仍然只是个捕头。凭着一身武功,还读过几年私塾,他心有不甘。
为了升职,张群抱上了那日松这株大树,甘当那日松的马前卒和帮凶。这些日子,饶州县经常会有年轻女子失踪,就是被张群弄去送给了那日松。
如果不出意外,三个月内,尹力就要让座位,把位置腾出来给张群。这个秘密,怕是连尹力自己都不知道。文奎听到李大麻子的话,一下子也转不过弯了。
这怎么可能?!
“李大麻子,你怎么和张群勾搭上的?”
“赌博。我们都爱赌钱,所以就凑到一起了。”
“你想死还是想活?”
“爷,好死不如赖活呀。谁不想活?”
“那就好,你带我去见张群。”
“爷,我不敢呀。他知道是我出卖了他,他会杀了我的。做人不能害朋友,对吗?”
“在你的眼里还有朋友?张群是一个该死之人,你也是一个该死之人。想死想活,就看你的态度了。实话告诉你吧,我是黑水寨的大当家,不要在饶州,就是在信州,也没有人敢和我叫板。你自己想想吧?”
文奎故意把脸撇向一边,等待李大麻子作出忏悔。不说别的,单凭他强迫民女这一条,他也不想让他活命。
“爷,我带你去,求求你,别杀我。就算做牛做马,我也愿意报达你的不杀之恩。”
“废话少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