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区别对待
“血盟的杀手突袭你?”青帝像是听到了极大的笑话似的望着他,“朕还没有病到任人欺骗的地步!血盟从不与皇室为敌,你身为皇子,他们又怎会向你下手?”
青离不言,青帝却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继续说道:“怎么?是不是朕猜到了你的心思,所以哑口无言了?朕知道你对这趟差事心有不甘,什么遇袭,什么受伤,都不过是在掩盖你故意晚去的事实!”
青远在旁听得是心惊肉跳,他从不知父皇还有如此声色厉荏的一面,在他的记忆里,父皇会把他抱在膝上,亲手喂他吃饭,还常常说,“远儿是父皇的宝贝儿子,是父皇最亲的人!”而他的母妃,是他此生最珍爱的女人,从没想过,父皇对待其他的儿子会是这般模样,还是说,父皇只是对青离这般猜忌,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的六弟,是否也与那拨刺杀他的人有关,他是否也有争夺皇位的野心?
“父皇若是不信,可召门外候着的御医查证,儿臣的伤处至今未愈,皆因伤处有血盟独有的毒素残留,若不是今日有要事求见父皇,此时儿臣恐怕还在府中静养。”
青帝转念一想,对南书吩咐道:“南书,出去召两位太医进来!”青远赶忙出去传旨,门闭合之声响起,屋内仅余青帝与青离二人,青帝扫了一眼安然坐着的青离,目光犀利:“你伤在何处?”
青离默然动手,撩起袖口,一点点将衣袖挽了上去,露出包扎好的伤处,他在下车前按压过伤口,因而此时伤口处又被一片黑红的血迹浸湿,青帝将目光定在那处看了半晌,“血盟的人武艺高强堪比宫中禁军,你不会武功却能在他们手下只伤了手臂,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啊!”
青离自怀中取出自己的令牌,感慨万分地说:“幸好儿臣此番出门带了这令牌,躲闪时掉落出来,血盟之人才就此住手,不然,儿臣怕是没有命回来见父皇了!”
青帝见到他手中的令牌,鹰眸一眯,脸上竟带了几分恼怒的尴尬,“你方才不是说有重要的事要说吗?现在说吧!”
“请父皇稍候,待南书回来儿臣自会禀明!”青帝不知他是何意,只道是他竟让他去等一个小小的侍从,脸色立刻沉了下去:“放肆!”
青离听着渐行渐近的脚步声,伸出一个手指抵在自己唇边,“嘘!父皇,您等的可不是儿臣的侍从,而是······”
“而是什么?!”青帝接话问道,这时,南书带着两位御医来到屋内,碍于旁人在场,青帝没再多问,转口对跪在面前的两个御医说道:“六皇子受了伤,方才朕看过一眼,像是中了毒,你们两个去为六皇子诊治一番!”
两位御医起身来到青离身前,恭敬地拱手一揖:“殿下,容臣查看一下您的伤口!”
青离谦和地笑笑,站起身来,一撩衣摆在青帝面前跪下:“父皇,儿臣随两位太医去外室诊治,由南书先侍奉您说书解闷,儿臣告退!”
青远愣在当场,他这就退下了?那他怎么办?没等他多想,青帝就先一步开了腔:“南书,过来!”他倒要看看,青离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青远抬脚向青帝走去,这边青离已经带着两名御医退出去关上了门,他在床前停下,对上青帝锐利的目光,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袖口,内心紧张不已,忐忑难安,纠结着是否要亮明身份,他本想着随青离入宫探一探情况,并未想过这么快就与父皇相见。
“你不是南书!”正思索间,青帝之声乍起。
话已至此,青远索性不再隐瞒,抬手揭去那层薄薄的面皮,露出自己的容貌来,看向青帝道了声:“父皇!”
伴随着这一声“父皇”落地,屋内的气氛霎时变得缓和起来,已不似青离在时的紧绷,这改变地源头来自于青帝,他眼睁睁地看着假南书摘去了人皮面具,摇身一变,成了他心心念念的皇儿,不可置信地伸手在他脸上摸索着,嘴里念念有词:“朕是在做梦吗?你是远儿!”
从青离说要等南书进来再禀明他所要说的要事时,他就隐约觉得不对劲,于是顺着青离的话留下南书,也只是想看看青离要玩什么把戏,没想到,南书确实如他所想,是假扮的,却未曾猜到假扮南书之人,就是他的远儿。
青帝停在青远面上的手都有些颤抖了,“远儿,让父皇好好看看你!”拉着青远坐在床边,青帝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你是如何回来的?可有遇到危险?你怎么会同青离一起入宫呢?扮成南书的模样做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砸过来,使青远的眼眶也开始泛红,他双手握住青帝的手,声音带着哽咽:“父皇一下子问了这么多,儿臣都不知道如何回答了!”他面前这个男人,还是疼爱他的父皇,对他的关怀更是溢于言表。
稳住了自己的情绪,青远这才将下山回京这一路上发生的事娓娓道来:“父皇,接到您的信后,儿臣就收拾行囊下了山,不料在半山腰上遇到一伙人,他们的武功路数很杂乱,儿臣一时也看不出他们究竟是什么人,几经缠斗,还是寡不敌众,掉落了山崖,幸而崖下是一条河流,将儿臣带到了国师的族地清月湾,于是儿臣在清月湾养伤养了十多天,错过了与六弟会面,此事怨不得他!”
“清月湾?你在清月湾养伤,国师怎的只字未提?”青帝隐隐有些不悦,心疼地拉着青远瞧:“伤到哪儿了?伤重不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