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意什么？”夏凡愣了一下。
“哦，没什么……”老李自己也怔了一下，抬起头看向他，“我经常去地摊扫货，如果看到有合适你的装备或者技能，我会帮你留着。价格很低，比你在琳琅人间拍卖行买的低多了！”
“是吗，那先谢谢你了，老伯。”夏凡盯着老李，脸上不动声色，脑海中快速闪过许多念头。
他怎么知道我在拍卖行买东西？
“没事。”老李笑了笑。
他拍了拍夏凡的肩膀，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
“小伙子，现在这个社会，人人都充满了戾气，一言不合，不是动嘴就是动手。”
夏凡微微点头，没有说话，他有些搞不懂老李的身份和目的了。
或许他刚才的那些无意间透露的话语，只是巧合？
毕竟生活在这个时代的玩家应该都知道王者大陆是由“量子天脑”在运行着。
至于琳琅人间拍卖行……
并非每一个玩家都懂得去地摊扫货吧，至少他以前就从不知道。
何况自己身上的这把武器可是价值不菲，技能也是非常昂贵。
老李会认为自己的装备是在琳琅人间拍卖行购买的，也是在情理之中……
虽然这样想着，他心中还是有了一些警惕。
“我想问一问，刚才我假装不会玩的时候，你心里生气吗？”老李忽然问道。
“……是有点。”夏凡回答。
直觉告诉他，老李这样做似乎有什么目的。
而且还是关于自己的。
“那你为什么没有骂我？”老李又问道。
看到夏凡脸上的错愕和疑惑，他哈哈一笑，“其实我经常被骂。
无论是匹配还是排位，我很喜欢在游戏开始之前表现得很小白，这样就能得知大家对我这种什么都做不好的人的看法了。
我想看看现在的人们，心里面都在想些什么。”
“语言和动作可以替你说谎，但情绪却不会，绝大多数人都无法完美隐藏自己的情绪，相由心生嘛，嘿……”
他说着脸上的笑容忽然一凝，转头盯着夏凡，“所以，你刚才为什么没有骂我？”
夏凡眨了下漆黑的眼睛，修长剑眉微微扬起，说道：“战场上，每个人都会感到恐惧，暂时失去勇气很正常。”
“你是我的战友，如果你无法自己站起来，我就算把你骂得狗血淋头，甚至打你一顿，或者是杀掉你，也没有用。
那样只会浪费我的时间，给敌人机会更快发育而已。”
他这些话，是根据自己在那个末世里的战斗经验，结合上游戏里的对局情况而说出来的。
老李听完之后，眼神闪过一抹诧异。
“呵呵，小伙子，心态很不错嘛！”他又拍了拍夏凡的背。
“对了，你是做什么的？我是说游戏之外。”他忽然问道。
这个问题让夏凡心中猛地升起警惕，眼睛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拾荒者。”
“噢……在哪一个地方呢？”老李继续问道，语气中充满了好奇。
夏凡短暂犹豫了两秒，“喜马拉雅。”
那是他们在那个末世里最后的几个幸存者和抵抗军基地之一。
“喜马拉雅？”老李脸上一阵惊愕，“那可很远呐！”
他心中一阵失望。
喜马拉雅地处青藏高原，那里终年积雪，平均海拔超过了7000米，环境恶劣至极，根本不适合人类居住。
何况青藏高原人烟稀少，三年暴乱之后，全球人口锐减，幸存者几乎都围绕着各个重建的城市生活，那里几乎已经没有人类在活动。
这个年轻人为什么要说谎？
是不想让自己知道他的现实地址吗？
嗯……真是让人好奇。
看来只能使用那个权限了。
“老伯，我真的要走了。已经浪费太多时间了。”夏凡说道。
他看得出来老李似乎有所怀疑，但那又如何呢，他并不在意这些。
“好吧，既然你很忙，那老头子我也就不耽误你时间了。”老李点点头。
“那有机会再见了。”夏凡点开了传送界面。
“年轻人，好好加油升级，说不定以后老头子我还会邀请你协助我一起战斗呢！”老李话音落下的时候，夏凡已经点着头传送离开。
等到夏凡消失之后，老李也离开了春晖街。
出了春晖街之后街道不再那么拥挤，他召唤出自己的马车，“嘀嘀嗒嗒”快速驶离城区。
老李一边驾着马车离开城区，一边快速地输入一长串代码。
他的眼前忽然出现一个巨幅屏幕，上面显示着复杂的操作界面。
“嗯？这是……”
“动态数据太大，算力已经达到极限了吗……模拟整个世界的运行，果然就算是量子技术也很吃力……”
“看来需要继续释放权限，给予她更多算力才能维持这个世界的运转……”
老李盯着操作界面自言自语着。
随后，他输入指令，选择调取玩家信息。
屏幕闪了一下，忽然卡住了。
“这样也过载了吗……”
他又是一通“噼里啪啦”，不一会儿，操作界面终于恢复了正常，随后上面显示出无数玩家id信息。
从中搜索出夏凡的个人生物id信息之后，他点击了读取。
“嗯……曙光85号城郊，兴滨吗……倒是不远。”
“奇怪，怎么只有位置信息？”
老李自言自语着，双手飞快地在操作界面上敲打出一列列代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