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安华带着唐如歌坐上马车,立刻从行宫出发,往先太子府去了。
身子向后倚靠在马车内车壁上,心情有些微微的复杂,刚才的一切有些太突然,她都没来得及好好的想想事情就发生了,而且,如果不是高俊山赶到的话,不知道那两个人要把自己带到哪里去。
还有,他们到底是谁派来的,什么时候结下了这么大的梁子,怎么就到了要派人下黑手的地步。
许是唐如歌想得有些出神,高安华坐在她身边有些担心。
“如歌,你还好吧?”高安华轻声问道。
唐如歌提了提嘴角,尽力露出一个自然的微笑,可是她眉眼间的疲倦却是怎么都掩饰不了的。
“当然好啦,我没事的,你放心吧。”
高安华的表情一时也有些惆怅,不过为了逗着唐如歌能高兴些,她故意扯开话题,“如歌,我告诉你啊,外面守着咱们马车的人是小叔叔身边最得力的侍卫,他俩武功了得,只要有他俩在,不管是谁都难伤咱们分毫。”
“是叫韦珏和韦笠的?”临来时高俊山的吩咐,唐如歌也听到了,这两个名字也是从高俊山嘴里说出来的。
“对,他俩自幼就在少林寺里待着,是那儿才能学会的东西,他俩差不多六年就办到了,是不是很厉害?”
“确实很厉害。”唐如歌点了点头,没想到高俊山身边还有这样的人物,“听他俩的名字应该是兄弟吧?”
“他俩是亲兄弟,而且还是双胞胎,这会儿天黑了,你大概看不清他俩的长相。待到天明的时候,你可以再看看,保准你分不清谁是哥哥。谁是弟弟,连我都有好几次把他俩弄混了呢。”
高安华看看唐如歌的面颊。明显比刚才舒展了许多,果然聊点儿别的是对的,不去想,也就不会害怕了。
马车在空旷的街道上几乎是狂奔,很快就到了先太子府,这么来回晃荡了一圈,唐如歌倒是觉得身上的力气恢复了许多,至少能够自己站在地上。不至于像刚才似的要摔倒了。
高安华督促她赶紧回屋里歇着,至于杜鹃,也打发到背间里休息了。
一进屋,二话没说,高安华拖着唐如歌就到床上躺下,连洗脸的水都让人打好了端到跟前,然后亲自扭了帕子,递到床前的。
可是唐如歌这会儿思维出奇的清晰,却是一点儿都不想躺着。
“那就半靠在床上,若是你觉得不想睡。或是睡不着,我跟你说说话吧,一会儿说累了倦了。自然而然就能睡着了。”
唐如歌点了点头,高安华又遣散了别的下人,只留了荷衣一个在屋里伺候着。
“今儿晚上只怕你会做恶梦,要不然我也留在这屋陪着你好了。”
让郡主陪床,别人听了只怕会吓一跳的,所以唐如歌自然不肯。
“不用,你不是已经留了荷衣在我身边了吗,再者说了,这个做不做噩梦。跟身边有没有人没有什么关系。”
“这倒也是,可是。我还是担心你。”说着,高安华两只拳头攥得紧紧的。使劲儿砸了一下床架子,“也不知道是谁要这样对你,回头查到凶手,看我不把他撕成两半,真是气死我了。”
高安华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事情的发生,可是刚刚也悄悄找杜鹃询问过了原委,当时她就特别的生气,现下里再想想,还是气不打一处来。
“刚才那一幕太突然,说实话,到现在我都还没消化下去。”唐如歌自嘲般地笑了笑,“大概是我平日里无知无状得罪了谁吧。”
“有什么话当面说清楚不就得了,我就最讨厌那种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非得背后下黑手,人前却装得比谁都高尚。”高安华越说越激动了。
“华儿,我有件事想跟你说,你可不许笑我。”唐如歌抿嘴有点儿微微的不好意思。
“什么事,你且说,我听着。”
“我…我想学点儿功夫,可是不知道能不能学会。”
唐如歌想起刚才那一幕还是心有戚戚焉,她一个人的力量太单薄了,身边的丫鬟说起机灵,那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可是却也都是弱质女辈,如果再发生像今日的事,不‘全军覆没’才怪。
所以,她想了想,也只有从自己做起,若是多少会点儿拳脚功夫,或许就能扭转局面也不一定,总不至于坐以待毙就是了。
本来还以为高安华会嘲笑自己,谁知她却立刻拍手叫好。
“好啊好啊,你肯学就对了,上一次我是不是就跟你说了,身边至少得留一个练家子才行,这样走到哪儿都方便。”
“那我应该怎么做,是要天天的蹲马步吗?”
唐如歌见过府里的几个哥哥练习蹲马步,听说这是最基础的,只有马步扎稳了,才能再练别的。
“马步嘛,是要扎的,不过,练习这些很辛苦的,你长久待在闺阁中,只怕你会受不了。”
“一点一点来嘛,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再说了,人家功夫好的人,都是童子功,我都这个岁数了,会些皮毛就可以,又不要当武林盟主,只要在逃跑的时候,能更快点儿就行。”
唐如歌这番自嘲,惹得高安华一个没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正巧高俊山刚走到廊下,听到屋内有人在笑,一时间才放了心,这样看来,那丫头应该好多了。
“郡主,二小姐,六殿下来了。”
屋外的婢子通报,高安华和唐如歌都转头看向门边。
高俊山微笑着走了进来,“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