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要她怎么回应呢!
“天色不早了,六皇子的极品珍品我都一一观赏过了。也是时候回去了,那…那…我先走一步。”
唐如歌因为走的急,步子有些酿跄。神态也很是不自然,她离着门近。几乎是推门而出,红果和杜鹃就守在外面,她俩原本还想问问小姐是不是要回去,可却看着她一句话都没说,就径直往院子大门处走,而六皇子也没有跟出来相送,这本就够奇怪的了,难道是这两个人躲在屋里说悄悄话的时候吵架了不成。不过,就算是主子身边得脸的丫鬟,也分什么能问,什么不能问,她俩也只有老老实实的跟在主子的身后。
来时引路的那个男子好像一早就等在兰馆的外面了,他看到唐如歌从里面出来,自然而然地就带着她顺着来时的路回去。
而那辆载着她们到这里的马车,也停在之前的地方,主仆三人坐到上面,马车便扬长而去。
兰馆里。高俊山已经从花房里出来,他走到刚才与唐如歌品茶的地方徘徊不前,甚至盯着那两只精致小巧的茶杯出了神。刚才她急匆匆地走了,代表的是什么意思,虽然他自诩心思还算缜密,可猜女人心思这种事,却实在是不怎么擅长。
“公子,唐二小姐已经到唐府了,侍卫看着她进了后门,并没有什么事,这才回来的。”
管家是回来禀告唐如歌行踪的。他照着规矩,还是站在兰馆院门门槛的外面。并未敢进入。
高俊山长舒了一口气,“好。我知道了,老刘你来,我交代你一件事。”
得到主子的允许,刘管家这才迈进门槛里,谨慎地走到了高俊山的身前,颔首弓腰地听着接下来的命令。
不管怎样,唐如歌交代的事总还是要办好的,于是高俊山把关于如何处理苏舅爷的事就交给了刘管家,他是自己信得过的人,这样的小事,自然办得好。
刘管家听明白主子的意思,他也是个聪明的,猜到这事大概跟刚才过来的唐二小姐应该是有些关系的,而主子对唐二小姐的特别,他也不是看不明白,所以对这事更加是上了心。
“公子请放心,奴才定会办好的。”
“行了,下去吧。”高俊山又舒了一口气,刘管家立刻退着往外走,可还没走几步,高俊山就又有招呼了。
“还有,把这套茶具清洗,用盒子收起来,放到我的书房里。”
……
唐如歌回去的时辰虽然不算傍晚,可有红果这样机灵的丫鬟在,想要偷偷摸摸地再回到弄玉轩也不是什么难事。
当她们三个人蹑手蹑脚地进了屋,最先听到的便是秋生从里屋传出来的警觉的声音,“外面是谁?小姐还在睡着呢,有什么事一会儿再说。”
杜鹃故意不声不吭地一把掀开门帘,果然把秋生和曼雪吓得够呛,等她看清楚来人是谁,这才放下紧绷的神经。
“哎呀我的小姐,您可算回来了。”
麦穗从被子里爬出来,一头一脸都是汗,看样子好像也要哭了似的。
唐如歌回到自己的地盘,举止随意了许多,她一屁股坐在桌子前,笑着问道,“怎么,这才一个时辰你们就吓成这样了,至于吗?”
麦穗苦着脸从床上下来,连鞋都顾不上穿就站在了地上,诉苦似的说道,“小姐可不知道,奴婢就怕有突发的状况出现,所以从头至尾都把整个人缩在被子里,连头都不敢伸出来,这会儿也不是什么大寒的天气,不能开窗,屋里又热,可把奴婢热死了,您要是再不回来,只怕奴婢热昏在被子里也是有可能的。”
麦穗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的,不过这样的可怜见儿,逗得唐如歌想笑还只能忍着,最后只好说,“好好,等下个月的发月例银子的时候,我给你补两钱银子当降温钱,你看可好?”
麦穗扭捏着没有应下,“给小姐做事是奴婢分内之事,奴婢不要额外的银子。”说着就开始解扣子脱衣裳,“小姐快把一副换下来吧。”
几个丫鬟伺候着,唐如歌麻利的换上自个儿的衣裳,她只留下杜鹃一个伺候着,其他的都吩咐做别的事去了。
屋里一安静下来,人的思维就容易被拉远,唐如歌刚舒舒服服地躺在软塌上,就又想起了高俊山。
这个人,似乎从一开始就那么的贴心,很多事情想得甚至比自己还要周到,每次自己遇到困难了,出手帮忙,替自己解围的也总是他,而且,自个儿好像也在不知不觉间开始变得需要他,信任他。
虽然从重生开始,她就告诫自己,万事小心,尤其是在感情方面,她不想再跟上一世似的,只图了一时的高兴,却忽略了周围的危机。
她想要的是一个稳定又可靠的归宿,让家人安心,让自个儿放心便好。
可今日得到高俊山的暗示,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为难呢。
若说可靠,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高俊山的为人她还是了解一些的,从他对高安华无微不至的关心和对自己无所不在的贴心上看,可靠是足矣了。
她相信,既然高俊山肯暗示,那么他就是认真的,殊不知真心这种东西,正是唐如歌最重视的。
曾经王佑祖的背叛就像一根针,一根锋利的针,扎在她的心底,虽然这段往事已经蒙上了灰尘,可终究需要一个人来帮她拔针,针拔掉了,结疤了,伤口才能痊愈。
那么,高俊山是这个可以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