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冷的天,殷成业的脑门上瞬间出了好多的汗,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儿处了,然后好不容易才把唐如诗的手挣脱开来,紧接着小路上果然过来了好几个人,而打头的正是唐安志和唐如茵。
“成业,你怎么在这儿呢。”唐安志微微吃惊,随后才看到站在殷成业身后已经看起来有几分狼狈的唐如诗,“五妹,你…你怎么也在,你们这是什么情况?”
唐如诗从刚才就觉得委屈了,自己好不容易下定了决心亲自表白,可换回的却是大表哥一口的拒绝,她一个姑娘家,面子上首先就挂不住了,而且这个时候如果哭一哭,肯定更容易引起别人的误会和遐想。
所以,被唐安志这么一问及,唐如诗立刻来了个泪洒当场,就好像真的受了欺负一般。
“你…你哭什么?”
唐安志看着殷成业已经不能再难看的脸色,和五妹这般的梨花带雨,瞬间就明白了这里演的是哪一出。
虽然唐安志是一万个信任殷成业不是那种会乱来的人,而且作为殷成业在京城里、老宅里以及国子监里最好的小伙伴,他当然知道殷成业心中究竟喜欢的是谁,就算是目前的殷成业正饱受情商和挫折的困扰,可若说他跟五妹成了一对儿,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只可惜就他一个人相信是没有用的,在这么黑不隆冬的河边就他们两个人,明显的独处,这会儿这么多人站在这里,这么多双眼睛都瞧着呢,就算是殷成业有一百张嘴恐怕也说不清楚了。
“哎呀小姐。您的裙子怎么撕坏了?”
双方正沉默着的时候,还是栀子适时的从人堆里跳了出来,指着唐如诗身上穿的裙子问道,这一问可好,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汇集在了唐如诗的下半身上。
唐如诗今日所穿绿色棉裙的下摆竟然坏了一个大口子,这若不是人仔细看,还真的看不出来。
殷成业也当场傻眼了。这下可好了。除了人证,连物证都有了,而且还是铁证。如此一来大概所有的人都会以为这处撕裂的口子是自己所为吧。
“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唐如诗哭得更厉害了,当场就伸出手慌张地遮掩着这处撕坏的地方,还不断叫嚷着。“别看,别看。你们都不许看。”
事情眼看着就要闹大了,殷成业已经到了不知该说些什么的地步,这种时候语言反倒成了最最苍白的东西。
“咦,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人?”
正当几乎所有的人都按照唐如诗的安排往歪路上想的时候。高安华突然就从一旁不知哪个角落里蹦了出来,就好像是从天而降一样,不禁殷成业愣住了。大家也都愣住了,尤其是唐如诗。甚至连哭都顾不上了。
“我才刚下去了一小会儿,怎么这边就这么多人了?”高安华是这里唯一一个脸上带着笑的人,她一路脚步轻盈,似乎并不明白这里发生了什么。
高安华的出现让原本已经明朗的剧情陷入了短暂的迷雾,大家又被搞得蒙了,刚才谁也没提还有第三个人在场的事呀。
“你…郡主…你怎么也在这儿?”唐安志明白高安华正是解决殷成业眼前棘手问题的关键,所以赶紧追问她的由来。
高安华也不负重托,直接亮明‘身份’,“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刚才是我跟殷世子和唐五小姐在一起来着,我们嫌烟火表演吵闹,看久了过于聒噪,所以才来这里散散步的。”高安华避开众人的正面,故意给殷成业递了一个眼色,“你说是不是呀,殷世子?”
话到这里,从天而降的原来是救兵,殷成业简直高兴坏了,自然是连犹豫也没犹豫就猛地点头,“对对对,刚才郡主跟我和五表妹一直在一起来着,是我们三个从那边的焰火表演现场一路散步到这边来的,没想到这一段河段鲜少有人,如此宁静。”
三个人中已经有两个人统一了口径,众人自然不会听唐如诗再多做解释了,何况从一开始她就什么也没说,而所做的都是在引导着大家往错误的思路上走,若不是高安华正好出现,所有人大概都会误认为唐如诗和殷成业两个人是私相授受,是暗地里偷偷地见面的吧。
唐如茵也不傻,看戏看到这里,自然明白了她的好五妹的用意,费尽心思让丫鬟把自个儿和二哥喊到这里来,为的就是利用他们做证人罢了,到时候总算是有人亲眼目睹二人的‘好事’,只等这个消息传回府里去,那么这桩亲事也便可以由此坐实了。
唐如茵对于唐如诗的所作所为极其的不屑,闷哼一声,将头扭向了一边。
“原来是这样啊,刚才看着五妹哭,大家还以为发生什么了呢!”唐安志也为殷成业松了一口气。
可随后高安华的话,又让大家注意力集中起来。
“当然是发生了什么,要不然五小姐也不会无缘无故地哭啊。”
高安华就站在离着唐如诗只有几步远的地方,两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的双眼,没一会儿就把唐如诗看得没了精神气,不自觉就心虚地低下了头。
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高安华一定就待在旁边,看了个一清二楚,这样的众目睽睽,唐如诗竟有一种以裸|体示人的羞愤之感,若是现在能不顾一切的跳河,她大概真的就跳了。
“发生了什么?”唐安志又问,这回语气又变回了小心翼翼。
“发生了…”
高安华似乎是在故意吊大家的胃口,尤其是在看着唐如诗的时候,所用的犀利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