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月歌一曲,多少爱与恨。情爱究竟是什么?越过万年,跨越生死,阿泅那终于明白,起于微末或惊鸿不重要,结局是美好或者凄苦也不重要,她的笑,她的暖,已经改变了他,够用到神亡终老!!而这些,是他被困在法阵内七天中,得出的最后总结。总结了这些,他觉得,自己还是很幸福的。

可笑的是有那么那么多愚蠢的人还身在福中不知福,平静美好的幸福日子里总是闲着没事儿斤斤计较没事找事儿的别扭纠结,谁比谁爱得多一分,谁比谁爱得少一些?

他想,那些猜疑、忌恨、不信任,是不是因为还爱得还不够深,不够死心踏地?

拭问,天地九界之中,有谁愿用万万年长去换地老天荒,相携白头?赌了一生,只为换这短如弹指的片刻柔情?

在神界圣地神龙潭冰封了的水面上,魔王阿泅那一片闲散地坐在法阵之内,像是坐在自家后院喝茶般随意,法阵上空是大片大片祥瑞的紫色云雾,弥漫着淡淡药香,醺人欲醉。云雾在缓缓旋转,像是谁用勺子搅动的将沸的粥锅,又像不断上劲的弦,劈啪劈啪的爆破声从中间闷闷的传出来。云雾旋转带来的吸引力像有形的触手在魔王阿泅那身上抚摸,幽蓝的灵力如轻烟般若有似无地从他身体里被抽出来,向法阵中飘去,慢慢溶入其中。

阿泅那脸上看不出一丝痛苦,周围一片死灰般的宁静。他孤独地在宁静中等待着,他想,最后时刻她也许会来的,来看他一眼,见他一面,为了这飘渺的希冀,他支撑着越来越微弱的灵力,不被法阵封印。不时有神将杀进法阵,虽然他们在这特定的法阵中法力大增,可是扔没有人能进得了阿泅那身前,他们带着自信和杀意凶恶的砍杀而来,又带着惊谔与憎恨烟消云散。他很累,形象却还好,黑蓝的袍子不见有一丝零乱,神兵霸龙斩上流转着明艳的寒光,坚定的矗立在身前,陪同着他的执着,而四周是乱流的浊血,神血赤金,魔血幽蓝,混在一起,混沌肮脏。

紫色的阵法外,云端之上有一个人影,淡漠的操纵着气象万千的阵法。这就是传说中的封之家主封栖云。九界帝王全都敬畏的太白药神封家,具有末阳大帝亲赋灵脉,医帝龙晶亲传药术,遗世独立于纷乱九界之外的太白群山中,相传封家每一任家主都是天择,拥有神秘莫测的力量,修炼后周身演化出七十二药穴,最多能开七十二药阵,每一个药阵均由药身童子看守主持,药阵一开,百里之遥,生灵尽在其操控之下,可生可杀,威力无穷。得此一人可撼九界。

封栖云修长而光洁的手指拨弄着云起雾落,就和往日调方配药没什么区别,不同的是,彼时是为了救人,而此时是为了杀人。世间也许只有封家药阵,才能困住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魔龙阿泅那,这个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杀得天帝都惧怕颤抖的魔王!

天帝与帝女月缦立于封之家主的身侧,施施然,怡怡然,像是在看一台戏,一台九界中只有他们才看得起的大戏。现在是大戏落幕的时刻,天帝悦然,眉梢带着欣喜和戏谑;帝女悦然,俏丽的容颜着带着自豪与得意。传说“得封家者,可撼九界”,而现在封家之主,便在她的股掌之上,让她怎么能不骄傲一下。

天边的云霭fēng_liú电转,落日昏沉,光影渐暗,魔王阿泅那眼中有点点的光在闪烁,他的灵力已经耗尽,只能吞食神魂续命,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神将胆敢进法阵来送死,都站在法阵外等待这条凶悍的魔龙油尽灯枯。天地昏茫,长长的等待,消磨着所有人,一个时辰又一个时辰,阿泅那眼中的光也慢慢的弱了下去,神将们眼中的光复又渐渐亮起,天帝眼中蓄起了更深的笑意。

终于又一波神兵天将按捺不住,杀死魔王的巨大诱惑就摆在眼前,为首的是天族年轻一代的翘楚,修为精深,很有城府,他很会拿捏时间,冲上去太早,无疑要做炮灰,太晚,等魔王死掉了,不但得不到魔王魔魂,lùn_gōng时也分不到半点好处,只有在这一刻,魔王还有一口气却已丧失战力,垂死支撑的时候,砍下魔王的头颅,他才能得到最大的荣耀和利益,他的兵刃亮起神光,狠狠地劈了过去!

阿泅那暗淡的双眸扫视着八方,没有,什么都没有,他眼中的光又暗了暗。神兵霸龙斩发出阵阵嗡鸣,径自飞到他面前,发出豪光,抵御着杀上来的神将,并提醒着他,敌人已近在眼前。半晌,他回过神来,漠然地只手握住刀柄,晃然间,赤血如雨,散落在整个法阵中,几个淡淡的白烟般的神魂飘荡到他面前,其中一个便是那神将翘楚,挣扎着嘶吼,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缓缓地伸出手,将神魂捏在手心,却愣征着没有动作,他的前方,远远的落霭之中,升起一抹淡淡的青霞,渐行渐近,带着潮涨潮落的水汽,带着落日镕镕的金辉,踏着乱流的浊血,一步步走进紫色的法阵,一步步靠近愣征在当地的魔王!

霸龙斩脱手而飞,在他身前数尺,直欲刺进来人胸膛!刀尖刺破她玉质肌肤,赤金的血珠沿着刀身滚落,阿泅那大惊,神力爆长,将霸龙斩震落,反手向后甩去,霸龙斩飞出数丈,叮的一声直没入神龙潭淡蓝的冰面。他伸出手,掐住她纤弱的脖颈,把她提到自己面前,直视着她的脸,良久,道:“你终于来了,我是该叫你青荇,还是叫你凝眸?

她也伸出手,手指纤细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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