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我们也想过,但是……我们卡在低层,不得寸进的日子太长了!弱小了太久的我们,积累了太多的焦躁和不甘,实在是经不起那一飞冲天的诱惑。更别说那些从未接触过超能力量的普通人。”这次,却是之前一脸惧色的楚升,瞪大了眼睛,激动地说道。
“这样啊……”方子星闻言,想起自己在昆仑的折叠三十多年里,那无数次在被对力量的极度渴望与辛苦修炼却不得寸进的现实这两者之间的矛盾中,带着沉疴的伤痛,苦苦摸索的痛苦,也叹息了一声。
那时他有万年石钟乳,开发潜能,固本培元连带灭却心火,净化心神的一条龙优质服务,使得实力在平稳度过瓶颈之后,飞速提升,而这些人没有,那般焦躁绝望之下做出这样的选择也可以理解。
“即使是这样,那之后也可以想办法把隐患补完,这一点在功法完整无误的情况下,虽然要多花点功夫,但也应该不难解决吧。何至于受制于人?”一码归一码,方子星可以理解他们不堪忍受被长期修为难进的绝望折磨而选择接受隐患极大的强化方式,但还是不能接受他们为此便一副铁了心与国家为敌的姿态。
“当初,我接受内功强化的时候,是被人装进了一个带着科幻色彩的银白色棺材里,躺进去之后还不等我从里面四方有灯,照得里面一片亮堂的违和感中反应过来,身上各处窍穴就已经被棺材内部伸出的银针插了个遍。
一开始我还本能地想要反抗,但被那些银针一刺要穴,就感觉有如触电,浑身经脉一麻,顿时动弹不得了。之后就是各种纤长有力的细小机械如灵巧的手指一样轻盈的扫遍了我的周身。
虽然是机械,那动作却有如雪花飘落与梅瓣一样,轻轻的捻过了每一寸肌肤,拂过了每一个骨头关节。而这些机械每一次碰触我的身体时,都有一股冰凉的气息注入体内,顺着我的奇经八脉十二正经,以及周身骨骼血脉的流向不断的流转,很快我就意识到这东西已经将我体内的结构摸得清清楚楚了。
随后,又是几支墨绿色的注射针剂从几处大穴注入,我只觉得数道冰冷的洪流冲进了身体,洪流瞬间气化,化为无穷无尽的纯粹灵气呼啸着朝体内每一个角落冲了过去。我能清楚的感到那涌入体内的灵气不只是在灌注内力,而是还包括强化经脉、清洗体内杂质、将骨骼萃炼得更加结实轻盈,更加符合更加深厚的内力运动所需。
没错,是伐脉、洗髓、换骨易体,三个过程同时在我体内进行,最后甚至还带动我原本的那点内力按照一个特定的路线运行,直接用我的身体交给了我一篇比我原来那粗浅内功高明数倍的行功方法。”
付洪兴没有正面回答方子星的问题,而是向他描述起当初自己强化时的情况。
“那一过程,虽然说起来复杂,其实真正用时还不到一分钟,就强化完毕了。那时候,感受着身体经脉中不断流转着,比以前强了四五倍的精纯内力,回忆着身体记忆下来的运气口诀,以意引气,从下丹田始,逆督脉而上,沿任脉而下,经尾闾、夹脊、玉枕三关,上、中、下丹田和上下鹊桥,竟然无比顺畅地完成一个循环。
好家伙,转眼之间,我居然就达到了任督二脉已开的小周天的境界,这可是现代练武之人在高深的内功心法失传,天地灵气匮乏的情况下修炼一辈子也不一定能够达到的境界啊!”
付洪兴描述着当时的情况,神色有激动和狂喜,但更多的却是刻在骨子里的忌惮和恐惧。
方子星听了也很震惊。他原本以为那些黑户的强化还是那些或高手灌顶,或药物堆积,或术式铭刻之类,虽然效果共知,但缺陷明显同样共知的方法,付洪兴等人只是因为在不愿受到政fu束缚的情况下,无可奈何才会在最初的疯狂冷静下来之后,继续依赖于那种强化,从而受制。这样的话他就有足够的理由说服别人相信他们是真的下定决心,要摆脱那个神秘的组织。
可那个组织的手段已然超出了他的想象,竟然可以凭借类似科技手段的方式,在极短的时间内完成输功、伐脉、洗髓、换骨易体,路线记忆同时进行的,几乎完美的全面提升,连他一时之间也找不出明显的隐患。如此一来,方子星在加深了对那个组织的忌惮的同时,也不禁怀疑自己的直觉是否也有不灵的时候。
“当然,果然还是很有问题。那刚刚强化的内功,就像不是自己拥有的,一举手一抬足都会如泼水般地用出去,很难控制自如,搞得人每次运气都还筋脉胀痛不说,而且全力运作之下消耗极快,才不过五分钟,已经消耗了一半以上,要不是我还有十几年内功的底子,可能三拳两脚就挥霍一空了,只能在短时间内大幅度提高身体素质。
这完全不符合气功常理!中华气功最重韧性,一呼一吸间,气息自然流转,像我这样练了十几年却连小周天境界都达不到的粗浅气功,也可以做到连续一两个小时全力奔跑而不累,高深气功力量更该是生生不息……。
但是仔细想想,这才是理所当然的,直接强化本来就应该与自己锻炼所得大有差距,不能适应激增的力量,只要花点功夫修炼回来就好了。相比起那全面强化的技术,这点瑕疵也是可以接受,不,也许应该说这才正常,所以我也就没太在意。”
付洪兴看出了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