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喜欢
“碰瓷?”祁悦轻轻地在唇齿间琢磨着这个字!
“人家姑娘好好的站在那儿,你这么一出,是打算负起肇事全责吗?”
程墨一脸心痛的仰起头,漫无目的地看向一处,夸张的表情仿佛向神灵祷告:子不教,父之过,我为好友吃豆腐的鲁莽行为向大家道歉。
祁悦确保忻姿扶稳拐杖之后,终于放开了她柔软的细腰,仅仅是爱理不理地白了那个戏精一眼。
他视线重新折回,对上她盛满星空的澄澈双眸,眼底却是阴霾一片,锁紧眉头,低声喝道:“上午才探病,你下午就探班,就算是礼尚往来,未免也是不是太快了些!”
“礼尚往来?探班?”忻姿这才反应过来,招呼着白问,一顿傻笑:“对啊,咖啡车,呵呵,小白,发咖啡,发奶茶,呵呵呵呵!”
“另外,我希望你能解释一下白问手上提着的的行李箱和医疗包是个什么鬼?”那道貌似云淡风轻的声音此刻在忻姿听来恍若地狱号角一般摄人心魂。
“这……这是个好消息呢,我......出院了,可以回来赶进度了!”原本还抱有一丝侥幸,现在算是彻底熄灭了。
大家的视线纷纷移向了她的脚,包的像足球似的,拄拐都移动得那么吃力,能出院?
哪家医院这么不负责啊?
程墨混在一众吃瓜群众中,还不忘大声地吸溜一口珍珠,和大家一样默契地看向黑着脸的祁悦。
又是一阵突兀的冷场。
祁悦突然笑得极其和煦而温柔,用暴风雨般的语速:“我建议你可以去一下乌干达的密林,和山地大猩猩玩一下互推相扑,在它们猛烈的巴掌拍击下,你的脑子也许能清醒一点。”
说完,他从咖啡车上拿了一杯美式,踩着沉稳而优雅的步伐走进化妆室,留下一众懵逼群众。
忻姿抬起头看向白问,一脸傻fufu地不耻下问:“他这是在对我嗤之以鼻,还是在唱rap啊?”
白问无奈地又翻了一个大白眼,果然还是老样子。
脑袋不好使,这是硬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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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地人群散去,大家都回到岗位上继续工作。
只有程墨大大咧咧地叉开着腿,蹲在地上,又吸了一大口珍珠奶茶,煞有其事地喃喃自语:“甜的齁死我了!”
忻姿低头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深呼吸几个来回,告诫自己千万忽略那个油腻反胃的感官。
她拄着拐甜甜地说道:“墨哥,奶茶太甜了腻对吗?我给你换杯咖啡吧?”
他谈谈地仰起头,用一本正经的表情眨了一个很不正经的秋波,振振有词:“此甜非彼甜,你可以动我的人、上我的身,但却绝不可以动我的甜食,明白不?”
闻言,忻姿正在拿咖啡的手忍无可忍地抖了一抖,满杯的咖啡都不小心溢出了少许,诚惶诚恐地说道:“墨哥,这是在开玩笑吧!你那么‘完美’,我可不敢亵渎。”
他把奶茶贴到脸庞,极为自信地勾起半边嘴角上扬的弧度,认同地点点头:“不开玩笑啊!我那么丰富,完美这个词完全承载不了我的丰富,你不敢亵渎我,是因为面对我,是谁都会很有压力吧!”
天晓得他哪来的这么奇葩的自信,小学老师都教过了:人无完人,就他这性格怎么和清冷低调的祁悦当上朋友的呀!
“呃……那我在玩笑!呵呵!”
真蠢,这都听不懂吗?说你完美这句话本身就是个玩笑!
程墨随意的拍了拍膝盖,站起身,状似自然地看着正前方的拍摄现场,语气突然变得严肃而低沉:“唉,我说,草包小美人,你对祁悦到底几个意思啊?”
“啥?我?草包?”草包这个词似乎从小和学霸附体的她就是绝缘体,毫无征兆的到来着实让忻姿愣了好一会儿。
“嗯哼!”
忻姿很明显的察觉到他虽然只是只字片语的回答,却一改之前的嬉笑和油腻,远比之前任何一个时候都来的认真而慎重。
忻姿也不知从何升起了一种不明觉厉的感觉,总觉得这个关于祁悦的问题,对她而言会很重要,很重要。
她沉思了片刻,两辈子以来第一次认真的敞开心扉,坦白这份深藏心底已久的感情:“如果我说我宁愿拒绝世上99的人和事,只为拥抱那份挚爱的1呢!”
倏然,程墨转过头,目光深邃而尖锐地注视着她毫不避让的眼睛,像是在彻彻底底地审视眼前人一般。
良久之后,他懒洋洋地升了个懒腰,又慢吞吞地点燃一支烟,呼出一口白色烟圈,不可见地微微点了一下头,语气和缓地问道:“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吗?”
“祁悦现在欠你个人情了!”
“呵呵,我这辈子听过最大的笑话就叫做‘感同身受’,就像你现在这样,自以为是的去猜测、去揣度别人。”
忻姿看着他虽然笑而不语地望着自己,但笑意完全没有到达眼眸之中,他的眼中冰冷一片。
到底是怎么样的人才能如此的矛盾,她纠结着怎么去回答他:“你……”
“祁悦予我,不可能有欠,说句不好听的,我命都是他的。所以......我并不认可你,问你个问题,想明白了来告诉我。”
乍一听到他的不认可,忻姿整个人都怔愣了!
但是转念一想,虽然从前的她自认那么喜欢祁悦,却不曾费尽心思地了解过真正的他,这份喜欢很表面,很肤浅,既然如此,那凭什么让他对自己有所回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