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嫣画扇一旁笑道:“雪姐姐,绾玥求财而来,你以财相赠美人便是!”
段香雪扑哧乐了:“我的确有此想法,又怕唐突了大染师。”
绾玥扬眉粲然:“娘娘一句大染师,绾玥顿觉心花怒放,娘娘再赐财物,我亦却之不恭!”
汝嫣画扇忍笑,推了她一把:“你已赚了我百万财富,再添雪姐姐的,你也是富姑子了,果然有神技在手,天下财富伴你走。”
戏谑毕,她又郑重道:“绾玥,如今你染的几样颜色已经风靡息国,将来你若在南栀受阻,息国的染业永远对你敞开大门。”
“绾玥,等我穿够这几样颜色,也会在息国推广开来,到时你秋绾玥的名儿更亮丽了。”段香雪柔荑在瑶池红布匹上来回摩挲,滑腻柔软的手感令人沉醉。
“与家父从前的亿万相比,我只觉致富太慢了,人生苦短,要做的事太多,而我只能挑捷径而行。娘娘,画扇,有你们相助,我的路会简便很多,多谢你们!”绾玥诚挚道。
“绾玥,要谢的是我们!”段香雪感慨道,“若无你的出现,我和太子早不在人世了,你也救了息国,你是我们息国君臣的恩人,也将是我们息国永远的朋友!绾玥,息国的财富并不好赚,但你却用绮丽无双的色彩征服了我们,这不是幸运,而是你非凡的智慧。认识你,我才知世间的颜色并非简单的红紫黄绿蓝白黑,你一双染中妙手,将赋予红尘千娇百媚,绾玥,我身为一国之母,除了给你应有的财富,便是我最大的热诚,息宫随时欢迎你的到来!”
“多谢娘娘!绾玥日后定来叨扰娘娘,时辰不早,我要回南栀了,就此别过娘娘!画扇,我在城门等你同行!”绾玥将配方交到段香雪手中,疲倦的双瞳蕴满笑意,告辞出门。
“秋姑娘,请等一等!”静立凤凰屏风旁的尔珠张口唤道,一壁急步行到段香雪面前,跪倒在地,“娘娘,尔珠求娘娘开恩,提前放尔珠出宫!”
段香雪愣了愣,瞳中一抹怅然:“尔珠,此番动乱,得你暗助不少,恩情未报,你竟要离去吗?”
“娘娘!尔珠本是南栀人,与父母一起来到息国经商,不想父母意外双亡,邻人帮我安葬了父母,我替他爱女入宫做了奴婢,还了他恩情。尔珠在南栀别无亲情,但我怀念家乡,渴望回归故土。正巧秋姑娘也是南栀人,我对她倾佩不已,很想追随秋姑娘,求娘娘成全,望秋姑娘莫嫌弃。”尔珠素来温婉的妙瞳殷殷凝了她二人,坚定的光芒令人动容。
“原来尔珠姑姑是南栀人!”绾玥眸中蕴暖,欣然道,“绾玥幸得姑姑相助,否则命丧安公公之手,恩情不曾报,焉敢嫌弃姑姑?姑姑愿随绾玥,绾玥求之不得!”
“尔珠不过按姑娘的配方做了红花丸而已,当不得功!”尔珠谦虚道。
“配方容易,姑姑不惧自身险境令绾玥折服!”绾玥对她深深施了一礼。
“你二人既相契,我便是千般不舍,也要成全!尔珠,你已经二十芳龄,最美年华已葬送在后宫,出宫也好,追随绾玥,你必有一番造化,本宫只愿你早日觅得良人!”段香雪双手扶了尔珠起身,美瞳漾了不舍亦有欣慰,“本宫赐你黄金万两,你随绾玥去吧。”
“多谢娘娘!尔珠告退!”尔珠恭敬退出坤仪宫,去往偏殿庑房取了早收拾好的包裹,与绾玥浣锦一起赶往紫央城南门,楼煜和小意等人早在城门等候。
过了片刻,汝嫣画扇姐弟带了一队人马奔驰而来。
汝嫣画扇递给绾玥和尔珠一人一个精致的小匣子,一壁笑道:“这是雪姐姐给你们的银票和一些时兴首饰,绾玥,尔珠姑姑,你们好生收着,是雪姐姐的一点心意!”
绾玥盈盈笑道:“娘娘给的首饰必是好的,绾玥留着做念想。”
“多谢娘娘!三公主,如今我已不是宫中尚服,三公主还是唤我尔珠吧。”尔珠眼中带了温情。
“你伺候母后多年,对我们姐弟诸多照顾,如今你回归南栀,宫中称呼已不太合适,我唤你尔珠姐姐吧!”汝嫣画扇携了她的手,柔声道,“尔珠姐姐,你能离开皇宫,我为你高兴,从此海阔天空任你翱翔。”
“好了,三姐姐!你真啰嗦!”汝嫣画心不耐道,“五哥,我们先走!”
说着,她一鞭抽到汝嫣魔勒座下白马的身上,白马嘶鸣一声风驰电掣般飞离出去,而她自己也乐不可支追上去。
汝嫣画扇摇头失笑,也无奈驾马如云纵奔。
浣锦喜上眉梢:“小姐,太好了,我生怕五皇子要跟在我们马车旁!”
绾玥与楼煜相视一笑,各自上马,而心底却是双双松了口气。
天空蔚蓝,山风摇曳,送人清凉。一行人浩浩荡荡到达乌河县,绾玥由楼煜陪着顺道去县衙办了乌陌等人的放奴书,让他们先回乌河告别父母亲人,然后再赶往长乐与楼煜会合,正式加入他的楼家军。
众人一路快马加鞭,因汝嫣画扇等人携带辎重,沿途停歇,一并欣赏南栀风光,二十日后才回到长乐县。
长乐县令练桐带领一干人早早在芙蓉街口等候,见到汝嫣画扇等人,急忙上前施礼:“练桐见过息国公主王爷!见过楼大将军!”
“练县令,有劳了!”汝嫣画扇微微一笑,“本宫喜欢乡野风光,暂去秋家庄秋绾玥家小住几日,至于辎重和下属就劳烦练县令看顾了。”
练桐容色变了几变,肥胖的脸带了尴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