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家姓蒋,你就叫我蒋婶吧。”蒋婶到是一副爽快的性子,倒是给人增添了几分好感。接着说道:“早就听闻林家大小姐当家,其实跟你说也一样的,我想跟你爹说门亲事。”
林梅又不是三岁小孩,被她高帽子一带就不知天高地厚了,直接礼貌的怼了回去:“蒋婶,这就不对了,自古说亲这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有做女儿的给老子说亲的道理。”
蒋婶尴尬一笑,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快,媒婆靠的就是这张嘴,也不着急,说道:“听说你兄弟已经参加童试,过不了多久就是秀才老爷,我这提前给你恭喜了。可你看这秀才老爷家里却没个主事的妇人,以后迎来客往的应酬有时还真不方便,你们家姐弟妹四人也都还没说亲喃,这要是家里有个主事的妇人,你身上的担子也轻松一些不是?”
说完,怕林梅又拒绝,接着说道:“大小姐要不先听我说说对方的条件,对方年满二十五了,之前的婚事是因她娘死了守孝三年吹了,后来又遇国丧,又等了三年,可姑娘是真是不错,温柔端庄,而且陪嫁三十亩良田,她爹就求到我跟前,可她只想在镇上找户踏实的人家,好好过日子,最好儿女双全的,我这就想到了林老爷,要不你跟你爹商量商量,人家还是黄花大闺女呢,要不是岁数大了,我都想介绍给我侄子了。”
这么说还真是不错的人选,可无奈林老爹已经“私定终身”,有了合适的人选,昨个儿还在跟林梅商量找媒婆去周家提亲的事儿,可知道媒婆行业生意太火,父女俩商量着晚些日子再请。
没想到林老爹人到中年桃花运这么旺,林梅庆幸林老爹不是贪图美色之人,不然家城一堆的后娘庶母,那自己还不恶心死。
……
周喜贵嬉皮笑脸的对着黄媒婆说道着:“姨母,喜妹的事儿,还得再麻烦你一次,就是三年前你提过的杨树村的林家,你再帮着走一趟吧。”
黄媒婆一听林家就知道没戏,道:“我说大侄子,林家你们就别想了,这事儿没戏,如今林家可比三年前又不一样子,如今那林孝可是秀才的爹,他能瞧得上喜妹这寡妇,还带俩孩子?”
周喜贵一听,拍了拍胸膛,得意的说道:“这姨母放心,那怕他就是县太爷的爹,这事儿准成,你就跑这一趟吧。”
黄媒婆见他胸有成竹的样,心里不知他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可问他,他又不说,只知道咧着嘴傻笑。
“行吧,我也豁出去了,再替喜妹跑这一趟,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要是这事不成,你可不准怨在我身上。”
周喜贵一个劲的傻点头。
黄媒婆让他先回去等信,可周喜贵都等三年了,这会儿那还坐的住,扶着黄媒婆就往外走。
俩人好不容易才走到榆林巷。
“唉,等等。”黄媒婆拉住了刚要进巷子里的周喜贵。
“眼瞧着马上就到了,怎么了,姨母。”周喜贵不解的问道。
“遇到熟人了,别说话。”黄媒婆说完,就拉着周喜贵站在巷口等着。
“哟,这不是黄大妹子嘛,这是上哪儿去,给谁家说亲喃?”蒋媒婆没想到刚从林梅家出来,在巷子口遇到了老熟人。
同行见面分外眼红,即不愿意告诉对方实情,又想打深对方的行动,这可就考验谁的道行深了。
“哟,蒋大姐你这是刚从别人家里办完事儿出来吧?这可真是巧了,我跟我侄儿来走亲戚。”黄媒婆笑呵呵的变着法的套话。
蒋媒婆这才看见她旁边还站了一个男人,看他一股子穷酸样,想来黄媒婆这单生意也不怎么样,心里顿时美滋滋的,可还是忍不住炫耀道:“这媒婆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活,更何况是官媒,你瞧我这腿都快跑断了,这鞋都磨破了好几双呢,就刚才我还又促成了一对有情人。”
黄媒婆听了直翻白眼,说得好像只有她有本事似的,那得瑟的小样,让人讨厌:“哟,那你可得注意了,毕竟上了年纪,这老胳膊老腿的可别摔到碰到,那可就不好了,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说完,也不给她还嘴的机会,拉着周喜贵就进了巷子里,留下蒋媒婆一人在那里气的跺脚。
林梅刚送走了蒋媒婆,刚回屋坐着想清静一会儿,春分来报说门口又来了位黄媒婆。
顿时心烦意燥,这还有完没完,让春分直接把人轰走。
“对不住了,今天老爷不在家,你们有事儿,改天再来吧。”春分说完,正要关门,周喜贵一把抵住了门。
“别啊,你看咱们大老远的来了,连口水都没喝上,要不我们屋里等等他吧。”周喜贵说完,就想挤进去。
春分一个大姑娘,又不好跟他拉扯,气急败坏的大声叫道:“快来人啊,有人私闯民宅。”
黄媒婆听她这么一嚷,给吓住了,这私闯民宅要是被抓到衙门可是要打板子的,忙摆手解释道:“这位姑娘,误会,误会,我跟林家是一个村的邻居,不是什么坏人。”
可春分一点也不信,使劲的推着门:“不管你们是不是同村的邻居,这没曾过主子同意,我就不能放你们进去。”
周喜贵见这丫头敬酒不吃,立刻板着脸大声说道:“你现在就去跟你主子说,我姓周,是你们老爷未来的大舅哥,我看她敢不敢不让我进去。”
黄媒婆心道:坏了,坏了,那有这样上门说亲的,这事十成希望都没有不说,还得砸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