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花园外头柳荫摇曳多姿,一排侍卫齐齐整整地站前头,虎视眈眈地盯着长公主与秦筝的背影,好似只要她们二人有所异动,立马就拿下。
平临长公主从出生懂事后就与长公主不和,长公主的生母位分比平临长公主的生母位分低,可长公主命好啊,先帝头一个女儿,加上生母容貌俏丽,就是身子骨弱,生下长公主熬了几年就油尽灯枯了。
先帝为此多怜惜长公主,每每赏赐时,长公主都比旁人要多。在宫中书房识字,先帝也多夸赞长公主,她一个二公主,却被衬托得跟她身边的丫鬟一样。
甚至于连亲事,先帝给她选的驸马,都是老实听话的。平临长公主当时得知自己会被赐婚给秦家时,也暗自欣喜,秦三公子是京城乃至整个朝堂内外最为英俊的人物,可却在佳嫔嘴里得知,原来秦老夫人很是难相处,而长公主的婆家却是书香门第,最有规矩和善不过的人家。得知此事,平临长公主恨得将赏赐的扇子撕了一把,这才使了计策,让两人对调了郎君。
更别提她眼瞎,押错了宝,平临长公主趁机在皇帝面前进谗言,如今功夫已经下了十多年了,本以为皇帝对长公主冷淡了这么久,也未曾给过什么恩赐,定然是厌恶在心,没想到竟然还夸了长公主的独女秦筝。
平临长公主自认自己女儿也是京城中的佼佼者,她长公主的女儿容貌艳丽又有何用?长着一股子狐狸媚子样儿,勾搭男人的心魂,真是不要脸!
能够趁机踩长公主,平临长公主从来都不会心慈手软。
平临长公主眼眸中闪着冷意,伸出戴着护甲的手指甲,轻轻地敲打了两次,幽幽地火上浇油,“如何?长公主这是回答不出来了?”她轻轻呵了一声,换了个身子半撑着的姿势,“也是,秦筝到底年纪小,能懂什么?都是无知受人指使之过。长公主当年如此,今日又如此,倒是死性不改啊。只是可惜,废王早已过世,难不成你是为了项郡王?”
当年长公主因废王对其有恩,曾在先帝面前替废王说过好话,算是还废王救护之人情,却被他人咬定她是废王一派。皇帝登基后,恢复废王世子郡王位分,改封为项王,只是这个封号,未免不让人想起当年败北自刎的项羽,这是一警示。
她如此说,又何尝不是在诛心?诛的是皇帝怀疑长公主和项郡王的心。
即使今日不成,一旦嫌疑埋下,在适当时候加以挑拨利用,只怕也能助一臂之力。
皇帝听平临长公主如此说,苍白虚弱的身子略微摇晃了下,脸色亦发难看。
秦筝微微抬起头,放柔了口吻,装作一副天真模样,“平临长公主倒是心急,这事皇上还未开口,您就先说了一大堆,也未免太着相了些。”
“回皇上的话,此事说起来,也得怪臣女了。”秦筝皱了皱眉头,娇憨之气溢于言表,“承蒙先帝将臣女赐婚于叶王爷,前阵子听闻叶王爷在前线受了伤,恰巧王府中人也担忧不已,听闻江湖中的白衣圣手药到病除,世上无难症能难倒他,秦家人与王府中人足足找了半年。本以为空手而归,没想到,还竟然找到了。”
“这丹药,是白衣圣手赠与我的还魂丹。”秦筝将丹药拿了出来,递上去,说:“若是皇上不信,与太医瞧瞧便是。”
太医接过丹药,倒出一颗,轻轻碾下一小挫粉末,研磨在手掌心中,轻轻闻了一会,用小拇指头点了下,尝了下味道,细细分辨了许久,才赶紧跪下道:“皇上,此丹药真是妙绝了。白衣圣手,果然名不虚传!”
平临长公主大怒,站起来,手指着太医,呵斥:“你这太医,是不是和长公主他们勾结?妄图想要蒙骗皇上?”
“平临长公主,臣在皇上身边服侍了几十年了,怎会有不轨之心?!”太医转身辩解。
皇上揉着胸口,早已经好了不少,又一向信任太医,将丹药让秦筝收起来。
秦筝收起来时,五皇子却上前道:“表妹,既然此药对父皇病症有疗效,且这药珍贵无比,倒不是寻常人能受用得起,倒不如献给父皇才能令此药发挥功效,你看?”
“本应该将此药奉上,但此药到底与皇上体质并不太吻合,多吃无益,倒是白衣圣手已经在宫外门口等着替皇上把脉了,就不知皇上意下如何了?”
皇帝瞳孔微微放大,难以置信地问:“你让白衣圣手替我把脉?”白衣圣手最为厌恶皇室中人,早在先帝时期就曾经派侍卫大肆搜捕白衣圣手,只为了抓住他为皇家所用,只可惜竟然每次都被他逃脱了。
他虽然也想效仿先帝做法,可到底知道白衣圣手不是那么容易抓和用的,也就放弃了那些个胡乱的想法。
没想到,白衣圣手竟然愿意破戒?
“当然,听闻白衣圣手在江湖中与臣女祖父斗棋,与兄长斗书,有胜有负,结为知己。只是白衣圣手到底只是江湖中人,还请皇上到时能放他归去。”
皇上早就暗中派人探查白衣圣手了,只因着他病情加重,如今有了白衣圣手,他就如同年老之人被续命了,心情正好,自是什么事都答应。
吩咐了人领了白衣圣手到面前。
只见白衣圣手身着白衣,飘长的发,略微坚毅的眼神,年不过三十上下,上前给皇帝把脉,与太医交流,得了太医院判推崇,皇上又亲口赏赐了白衣圣手金子上千两。
皇帝看向还跪着的长公主与秦筝,温和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