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了!”
特纳在洞口轻喊一声,然后走入洞中,果然如他所料,埃丽西斯眼中警惕的神色渐渐消退,双手握着指向洞口的hkk70步枪也正收回放在腿上,女孩听力超人,他又没有特意放轻脚步,肯定早就被女孩发现了,所以故意出声提醒。
“赶了这么久的路,你一定饿了吧,稍等一下,我马上做饭。”特纳一边将背上的一些干柴卸到地上,一边将水壶递给女孩,“洗个脸解解乏,休息一会儿,饭马上就好。”
埃丽西斯轻轻的点头,结果水壶,倒了些水在手上,先仔细的把手清理干净,尤其是那只沾染了血液的手,她更是反反复复洗了多遍,直到手上的皮肤都被搓的发红了,她才停了下来,却依然只用没有沾血的手接了水洗脸。
她没法站立,只能侧着身体以防水落在衣服上,又只用一只手接水洗脸,动作看上去有些笨拙,即使如此,她依旧不愿意用那只曾经染血的手,仿佛只要那手一接触脸庞,就会在脸上留下不可抹去的痕迹……
特纳一边架柴生火烤肉,一边仔细的默默地看着女孩的一举一动,女孩那下意识的躲避却仿佛一柄大锤,一下一下的捶打着特纳的心坎。
“你……以前没碰过血吧。”不知什么时候,特纳放下了手中的活计,来到女孩身前,静静的看着她的脸。
女孩脸上的灰尘泥土已经洗去了大半,但浸了水的发梢散乱的贴在脸上,依旧将面容遮挡着,依然,只能看到那一双闪亮的大眼睛。
大眼睛有些怯怯的和特纳对视着,眼眶中有些晶莹的东西打转,特纳的脑海中已经浮现出她一边洗脸一边默默流泪的可怜样子,心里微痛,脸上却露出灿烂的笑容,道:“你知道,我第一次碰血是什么时候吗?”
“那还是五年前,我母亲在的时候。”
“你知道吗,我的母亲是一名护士,我那时候最喜欢去她所在的医院玩,穿着白大褂在医院里到处转悠。”
“那是一次大车祸,医院人手不足,而我却像个傻子一样还穿着白大褂在医院里瞎转悠,结果就被当成了工作人员拉进了手术室,当时我吓坏了,医生把切割伤口的手术刀给我,却被我扔到了地上。”
“其实血只沾染到了我的手套,却吓的我吐了半个小时,连胆汁都吐了出来,比起我来,你已经很勇敢了。”
“我不知道你在逃避什么,或者说你在害怕什么,我只知道你做的很对,如果不是你那一接,恐怕我们已经被漫天的炮火炸成碎片了吧”
在女孩惊讶而饱受震动的目光中,特纳轻轻的握住女孩那只曾经染血的手,倾出些水,轻柔而仔细的擦洗着,“好啦,干净啦!”
特纳拉过女孩另外一只手,将两只因为长时间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而变得冰凉的小手包裹住,直到两只手变得温暖,才轻轻放开,抬手指指自己的心口,“不要害怕,不要逃避,只要这里认为是对的,那就勇敢的去面对。”
说完这些,特纳转身回到篝火旁,继续翻弄起烤肉。
埃丽西斯定定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从那里,似乎有一股暖流,一直流入心里,她的眼眶再次湿润,却不是因为恐惧,那种淡淡的却又深刻无比的感动萦绕心头,久久不去。
跟着,女孩似乎忽然反应过来什么,两只小手急忙捂住差点发出惊叫的小嘴,但是乌黑的发丝却再也遮掩不住,那白皙的脸蛋儿上,渗出一丝淡淡的粉色,一直蔓延到天鹅般修长的颈子上……
4只烤凶暴鼬的肉,除了大半只被特纳半逼半劝的送进埃丽西斯的嘴里,还有一只被留作口粮之外,其余的全部进了特纳的肚子。
升了1级,似乎连食量也大了许多,2公斤多的肉进入肚子,才让特纳勉强吃了个七成饱,不过,这已经足以补充昨日消耗的体力了,再加上6个小时的充足睡眠,当特纳推开堵在洞口用来遮蔽火光以及挡风只用的石墙走出山洞的时候,他的体能几乎完全恢复了。
带着埃丽西斯来到那条小河边,经过一番颇为细心的梳洗之后,特纳终于第一次见到了这个他发誓一定要保护她活着离开莫提耶的女孩的真面目。
那是一张美丽的面庞,双黑漆漆满是神采的大眼睛下,丰隆挺翘的琼鼻,以及饱满诱人的殷色双唇,“白雪凝琼貌,明珠点绛唇”,特纳的脑海里忽然蹦出这样一个诗句,这似乎专门是为她而作!
她的脸庞因为欠缺营养而稍显消瘦,却使得五官更加凸显和立体,尖尖的下颔随着唇的动作轻轻变化,竟让特纳产生了一种伸指勾住那俏丽下颔的冲动……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特纳急忙打消这个莫名的想法,强忍着多看几眼的冲动,别过头去,心里却忽然生出奇怪的感觉。
这张脸庞……好熟悉啊!
这不是想要搭讪的话头,而是一种真实的感觉,特纳敢确定自己曾经在哪里见过这张脸庞,但映像却不深刻。
他微微皱着眉头,努力的在记忆中搜寻着,忽然,仿佛一道光芒闪过脑海!
伴随着这灵光一闪,特纳差点惊叫起来,即使以他两世为人的经历,但如此的记忆却依然让他觉得震惊不已。
新宇宙纪元初期,是各大势力相互征战的时期,也是能人辈出的时期,在这个时期,整个宇宙中出现了无数灿烂的新星:诡兵——拉莫斯;掌控者——林海峰;星空舞者——莫拉蒂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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