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子燃在公司度过了十分充实的三个月。
从前没有老师系统指导,一切技巧全靠他自己摸索,而如今他得到了全方位的艺人培训,简直就把自己当成了一块海绵,拼命地吸收着新鲜的知识。
所有老师都夸他进步很大,魏伦听了自然也很高兴。
魏伦把这事儿告诉了谭秘书,谭秘书又把这事儿告诉了蒲一凝,蒲一凝也没什么反应,就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这三个月来喻子燃老老实实,除了偶尔在公司遇到打个招呼以外,他没有做任何出格的事情,她很满意。
这才是一个正经演员该有的样子,不要攀高枝,不要图捷径,踏踏实实一步一步走,只要能有东风稍微借个力,就能一飞冲天。
她是来培养嘉令的门面一哥的,不是来培养自己的小白脸的。对他,她只有提携后辈的意思罢了。
从五月开始,喻子燃就再也没见着蒲一凝的人影。
她很忙,大多数时候都不在东黎。这是嘉令拍的第一部戏,她很重视,事必躬亲,常常跟着组内人员到处看景,修改剧本,敲定细节。
六月二十日,演员进组了。
喻子燃身为男一号,除了经纪人,还配了个助理,他自己不用干什么事,睡一觉醒来飞机就到了邺庄。
几个月前,他从这里离开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龙套演员,现在他回来了,竟已成了网剧男一号。
人生啊。
但他也没有清闲太久,进了宾馆,还没仔细往房间大床上躺一躺,就被喊走去拍定妆照了。
这一切对他来说都是全新的体验。
接下来的几天,基本就在定妆修改和剧本分析中度过,而这些琐碎的东西,蒲一凝身为制片人是不会亲自参与的。
虽然见不着面,但他知道,蒲一凝就住在他的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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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二十五日,开机仪式。
鲜艳的开机大吉横幅下,是一张长桌,桌上放着一只乳猪,若干水果,若干饮料,并若干香烛。
喻子燃也终于见到了蒲一凝。
她打扮得很休闲,浅色真丝衬衫,高腰格子裤,戴着墨镜,唇色仍是艳红,和导演制片组一干成员站在一起,时不时说着什么。
谭秘书抱着猫也来了,在众人起哄声中还捉着猫爪子装模作样上了个香,惹得大家哈哈大笑。
人太多了,他找不到和她说话的机会。
漫长的开机环节结束,一群人热热闹闹地去吃开机宴。
剧组的主要人员包了一个大包间,坐了好几桌,而喻子燃身为主演,总算有机会和蒲一凝在一桌吃饭了。
蒲一凝的话其实不多,大多数时候就附和几句。话最多的就是制片主任褚茵,一群人跟着他放开了聊,天南海北的,什么都说。
喻子燃闷头吃饭。
旁边的女演员轻轻捅了捅他,问:“你不舒服吗?”
女演员名叫林龄,今年二十三岁,比他还大一点,只是长着一张水嫩的娃娃脸,所以非常显幼。她是为数不多的正铭没被收购时就在的演员,嘉令高层觉得她资质还不错,便有心让她试一试,挑了这个女一号的担子。
喻子燃摇了摇头:“没有啊。”
林龄:“不说话还以为你不舒服。明天第一天上工,可不能出毛病。”她想了想,又说,“你总得说点话啊,不说话显得多不合群。”
“那边两个在偷偷摸摸讲什么呢?”褚茵的目光突然飘过来,“这么早就开始对戏啊?”
林龄抬起头,粲然一笑:“可不是嘛。子燃可敬业了,吃饭时间还琢磨着明天要拍的戏。”
“祁尚,你看看,你看看。”褚茵转向导演,“太感人了!安排他最后一个杀青!”
祁尚耸了耸肩。
蒲一凝扫了他们一眼,慢悠悠道:“随便你们怎么排,只要不给我拖进度就好。”
喻子燃对上她的目光,尴尬一笑。
蒲一凝用筷子拨了拨碗里的排骨,道:“小喻要放轻松点啊,向你旁边林龄多学习学习。不要老是一声不吭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公司扣你薪酬。”
褚茵托着下巴,笑眯眯道:“小喻这个人呢,我稍微知道一点点,咱们之前也见过的。当时我就说你可以的,你看现在不是成真了么。来,喝一杯!”
“那我敬主任一杯。”喻子燃端着酒杯站起来。
褚茵挤眉弄眼地看了看旁边的蒲一凝和祁尚:“看见没有,人家先敬的我。”
喻子燃:“……”
啊,一不小心就忘了所谓的酒桌规矩。
但此时收回已来不及,褚茵主动跟他碰了个杯。
“你要喝掉哦。”褚茵说,然后把自己空了的酒杯展示给他看。
喻子燃沉默了一下,仰头干了。
他对这种饭局基本没有什么经验,完全是处于任人宰割的状态,在蒲一凝看来,他就像一只可怜待宰的羔羊,被褚茵呼来喝去地掌控着。
“褚老师,别欺负新人。”她轻声道。
“哟,还知道护自己的艺人啊。”褚茵坐下,示意服务员给喻子燃加酒,“小喻,你看你们家老板多仗义,快点再给她敬一杯酒。”
喻子燃走到蒲一凝身边:“蒲总,我敬您。”
蒲一凝举杯:“意思意思就好,不用喝……”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喻子燃又一口气干了。
“……”
她有些无奈地喝了一口,问他:“你酒量怎么样?”
喻子燃眨了眨眼:“还行吧。”
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