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辞见对方要走进来,连忙闭上眼睛。
穆北廷开始头疼了,这兄妹两的相处日常就是斗嘴,这还不是关键,关键是言少时看自己格外不顺眼。
“我回去拿汤,少时,一小时后来换你。”
言辞昏睡了两天,他也陪了两天,穆北廷知道自己形象惨淡,见言少时来了,连忙表示要回去一趟,等见到言少时点头后,回头看了言辞一眼,恋恋不舍地走了。
等人影彻底消失不见,言少时才把目光转向病床上。
“别装了,你现在就这双眼睛能见人了。”
他无视言辞不管是看起来、还是事实上都很严重的创伤,把饭盒放在桌上,就把摇床摇起来,让她半坐着。
“水。”言辞不理他的毒舌,哑着嗓子提要求。
言少时也不多说废话,去接了一杯温水过来,放在她的床头。
浑身使不上力气的言辞:“……”
言少时站在那里,瞅了瞅她如今惨淡的形象后,终于认命的端了起来,送到她嘴边,喂了起来。
只是刚喝了两口,就被他端走了。
言辞觉得脑袋疼,“这点小伤怎么惊动你这尊大佛了?”
言少时随手放下杯子,“听说你病危,不死也是植物人,我就过来看两眼。”
烦人,“她呢?”
言少时眼睛一眯,不用说明,就知道她问的是姑姑言凤来。
他回答:“吓到了,躲在家里不敢出门。”
言辞闻言,没说什么,她艰难地喘了一口细气,“看过了就走吧。”
言少时眼神在她身上晃了一圈,然后露出一个极为放心的笑容。
“嗯,我看你也没什么大碍,他们太夸张了。”
言辞默默地咽下这口老血。
言少时这个人,总是气的她牙痒痒,本来还万念俱灰的心情,被他这么一刺激,心里突然生了一团火,一直烧到嗓子眼。
咽不下去,又发不出来。
所以,不怪言辞不待见言少时,他就是有那种把人气死的本事。
有时候言辞甚至觉得,每当她绝望无助,哪怕是死了躺进棺材里,只要看到言少时,就还能提着口气爬起来,跟他较量一番。
而这就直接导致了,两个人都不是会好好说话的关系。
两人继续大眼瞪着小眼。
言少时转身,找个位子坐着,摸出一本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医学杂志,在那全神贯注地看了起来。
“唉!”
言辞舔着唇,望着他提来的、放在床头桌上的饭盒,重重地叹了口气。
言少时听了头也不抬,凉凉地道:“别妄想我会服侍你。”
“你可以帮我叫个护士。”
“我在忙。”
忙着看杂志吗!
言辞艰难地翻了个身,背对着盒饭,眼不见心不烦。
或许,她跟言少时上辈子,曾结过比天大的仇。
“听说,你就是因为你被纪远之甩了才被揍的?”
话是问句,可言少时说的却是万分肯定。
“那也比你一次恋爱都没谈过的强。”
言辞闷声闷气地道。
“我还想帮你报复他一下?看来你很是无所谓啊。”
言辞奇怪地看着他,“你要怎么报复?”
“这不……”
正说着,两人就听到了不远处门锁响动的声音,双双停止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