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辞闻言,开门走了进去,就对上对方那张沉稳坚毅的脸。
“你找我什么事?”
纪东磊面无表情地开口,声音低沉淡漠,带着一股令人难以忽略的威压。
是成功人士特有的气势。
然而如今敏感如惊弓之鸟的言辞,还是敏锐的从他那双平静无波的眼底,抓住了那一闪而过的情绪。
是厌恶?
他在厌恶自己?为什么?
言辞紧了紧手心,视线落在他面前的办公桌上,问着自己一直不解的疑惑,“那天中午我母亲去过你家,监控录像已经拍到了。”
“哦?”男人声音上挑,更淡薄地问,“所以?”
“我那天问你有没有见过我母亲,你却说没有。”言辞被他无动于衷的态度激怒,抬眼瞪着男人,高声指责道:“你在撒谎!”
多年无人忤逆的常登高位,让纪东磊很少会遇到这样情绪外露的对象。
他听了言辞的话,眉目立刻微微蹙起,随即又舒展开来。
纪东磊沉眸,很淡很轻地轻瞥她一眼,“我为什么要回答你一个外人的问题。”
外人?
所以只有纪家人才配跟名声赫赫、商场才俊纪东磊谈话吗?
言辞被他激怒,气愤地走到他的桌前,居高临时地指责:“你为什么要撒谎?承认我妈来找过你们,有那么难吗?”
谁知纪东磊听了,嘴角微勾,似笑非笑地看着言辞,表情更加嘲讽地道:“确实有点。毕竟那时候的言凤来,就一个疯子。”
疯子?
名誉安城、乐善好施的纪东磊,真实性格居然如此刻薄?
还是,只是针对她们?
“可是这个疯子刚离开你家,就出了车祸。我作为亲属,有权利要求纪先生告诉我,当时你们交谈的内容,好查找真相。”言辞忍着内心沸腾的怒火,咬牙追问。
“一个疯子的话,谁会放在心上。”纪东磊却始终淡淡的,不屑多言的样子。
而他一口一外刺耳。
她实在忍无可忍。
言辞握紧拳头,重重砸在纪东磊的办公桌上,横眉怒斥道:“纪先生,你对一个最后交谈过的女人,还是一个重伤在床的植物人,就不能保留最基本的礼貌吗?”
但显然,这样年轻易怒的言辞,并不是老辣无情的纪东磊的对手。
言辞的这些言论,纪东磊听了,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嘲讽弧度,一直没有消失。
见言辞情绪太外露,纪东磊才微挑眼角,“听说,言凤来这些年来对你并不好,甚至是恶劣至极。我真是好奇,她那么一个丧心病狂的女人,怎么会养出一个正直的女儿?”
纪东磊的话,让言辞微微一愣。
她顾不上细想他话里的深意,只是听到丧心病狂就忍不住心跳加速。
纪东磊怎么会知道言凤来原来是什么性格?
难不成纪远之有那么八卦?还会跟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继父,一起论人是非?
她急急追问他:“所以,你之前就认识我妈?”
纪东磊并不理会她,自顾自地继续道:“所以,你也跟那个女人一样,是来问我要钱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