纤细修长的食指点了一下卧室的门板,“吱呀”一声,惯性的作用,房门大开。
刚一踏入房门,夏青青便可以肯定,这个男人今天真的有病。
往常他是个比自己还要严谨的人,可今天竟然将身上换下来的衣服丢的到处都是。
弯下腰一件件的将衣服捡起,夏青青心里一百个问号,难道是自己惹了他了?
可是没有啊,从他回家到现在,不过是讲了几句话,纵然不那么客气,但也不至于到吵架的地步……
就在她直起身子准备将手中的衣服都整理好的时候,眼光意外的瞥见墙角的位置。
孤零零的礼物盒就这样躺在那里,因为巨大的冲击力,盒子的一角甚至都有些凹陷。
夏青青走了过去,将盒子捡起,难怪刚才听到一记奇怪的声响,是因为摔这个盒子吗?
整齐的蝴蝶结已经歪斜,包装盒早已没有了最初的精美。
她本想将东西再度放回原位,却在动作起始的时候倏然的停了下来。
徐以枫生气,会不会是因为这个盒子?
站在原地想了想,夏青青还是抽出了蝴蝶结的缎带,在盒子打开的瞬间,她竟然愣住了。
“徐太太,生日快乐!”
透着喷香的硬纸片上很明显是手写的字体。
而纸片之下是一把带有法拉利标识的车钥匙。
夏青青的心陡然的一颤,所以这是徐以枫送的生日礼物?
此时此刻她整个人像是被蜜包裹住那样甜甜的,连唇角都不自觉的上扬。
可是徐以枫是怎么知道今天是自己生日的呢,明明她从来都没有说过。
管他呢,反正他已经知道了,而且还给自己准备了礼物……
夏青青将包装盒重新盖上,又把蝴蝶结打好之后将盒子放回了梳妆台上。
在这个时候似乎只有那样东西可以平息那个男人的怒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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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文芳紧闭着双眼躺在床上,苍老的手背上一根输液针始终与血管相连。
自从百日宴那天她就被囚禁在这间房里,起初发发脾气砸掉佣人送上来的饭菜还能够将徐定邦引来同自己见面,可是后来不管她怎么吵怎么闹,徐定邦却再也没有出现过。
心灰意冷之下,谢文芳选择了最极端的方式——绝食。
只不过她没想到的是,就在佣人报告给徐定邦这一情况之后,他竟然派了家庭医生强行给自己打营养针,除了不进食身体虚弱之外,靠着这些营养针生命还可以正常的维持下去。
残存的一些精力实在坚持不到一整天,每天傍晚时分,谢文芳就已经进入了半睡眠的状态。
“吱呀”一声,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门里照看着的佣人见到来人,纷纷从座椅上站了起来:“老太爷。”
她们的声音很轻,处于深度睡眠状态的谢文芳自然是听不见的。
“都出去。”徐定邦挥了挥手,满头银丝整齐的梳在脑后,眼神复杂的望着躺在床上的谢文芳。
佣人相互看了一眼之后很快就走了出去,临走还不忘小心的带上了房门。
徐定邦叹了口气,拄着手下的龙头拐杖来到床边,动作轻缓的坐在床铺之上。
“文芳……”琥珀色的眼眸逐渐的浑浊起来,他想去抓住谢文芳的手,却又怕碰到营养针的针头而弄疼了她,“为什么我们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为什么!”
“这么多年了,你始终是忘不了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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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青青再次上到二楼的时候,手中多了一杯咖啡。
那是徐以枫最爱的瑰夏,虽然那个男人从来没有说过,可她知道出于自己之手的咖啡是最让他感到满意的。
站在书房的门口,她原本是想要敲门,可当手指即将要扣上门板的时候又停了下来。
万一他矫情的不让自己进去,那岂不是丢人?
索性夏青青也就不敲门了,她知道徐以枫在书房办公的时候是从来不锁门的。
果不其然,门把手在轻轻一转之后便解了锁,书房的门也随之而开启了一道缝。
他一如往常的不爱开顶灯,只有书桌前一盏晕黄的台灯亮着。
有时候夏青青搞不懂他,为什么喜欢将自己笼罩在黑暗之中,其实很多时候自己是惧怕黑暗的,因为当年那件意外就发生在漆黑的雨夜。
“你进来干什么!”
其实徐以枫早就听到了她上楼的脚步声,许是闻见了一阵熟悉的咖啡香,他的语气较之先前的要缓和许多,尽管还带着浓郁的赌气味道。
夏青青不说话,只是沉默着将咖啡端到他跟前放好,昏暗的灯光之下,纯美的面孔上没什么表情。
“我马上就准备睡觉了,你现在冲咖啡过来,是想我晚上睡不着吗?”
话语中带着隐忍的愤怒,然而听在夏青青耳中却让她忍不住的嘴角上扬。
现在十点还不到,以往这个男人在凌晨时分喝咖啡,喝完依旧能睡得着,说这话也不怕打脸。
“看来是我多事了,”夏青青突然开口,语调清冷依旧,“既然这样,那我就拿去倒掉算了,省得影响你良好的睡眠质量。”
徐以枫凉薄的唇抿得紧紧的,俊美的脸孔上表情阴晴不定。
这个女人应该是发现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