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的林中,武清一动不动如雕塑,忽闻身后有轻微响动,他立马转头拱手道:“属下参见阁主。”
面具男一身墨绿锦袍长身而立,行动间自有一股高贵优雅的气质,银色的面具下,一双沉静的眸子如夜色一般漆黑而充满神韵,看着你时,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无处遁行。
他微微点头示意武清继续说下去。
“属下这段时间跟踪这个无忧,发现他时刻都徘徊在阮府周围,现在人已经跟着小姑娘去了水磨村。”武清老实道。
“他一直没有离开过?”面具男声音阴沉了几分,似乎很不愉快。
武清点点头,“是的。”
面具男久久没说话,武清只觉得周围阴冷了几分,也不敢开口,过了半响,才听前者淡淡道:“知道了,继续看着他。”
武清犹豫了一瞬,“阁主,属下觉得这无忧知道属下在暗中观察他,可他却肆无忌惮,这----”
“无妨,你只管看着他便是。”面具男沉声道。
“是,属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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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府内,阿文已经离开一月有余,冉拂一边费力的洗着衣服,一边对正在晾衣服的阮子君道:“小姐,你快回去吧,这些事奴婢一个人做就行了,你是小姐,怎么能做这种粗活呐。”
阮子君不在意的笑笑,“反正我也闲着,做些事也打发时间。”
冉拂叹口气,将棒槌高扬,再狠狠的击打在搓衣板上,发出砰地一声。“阿文离开这么久了,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没有她在,豫园婕园没一刻消停,可惜了翠儿。也不知被二姨太整成什么样了。”
阮子君苦笑一声,“阿文总有办法对付她们,现在阿文没在了,以前的新仇旧恨她们自然要加在一起算了。”
“七小姐,用饭了。”小丫头手里端着托盘道。
冉拂一喜,忙放下棒槌跑了过去。看到盘子里的一碗白菜和一碟泡菜和一碗米饭时,脸色顿时一沉,怒道:“这是什么东西,是人吃的吗?这可是小姐吃的饭菜,你们就拿这些狗都不吃的来?”
小丫头一脸的为难之色。“冉拂姐,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饭菜可都是厨房里盛的,我哪儿有胆子自己盛啊,其实是大夫人要节省开支,不止你们这里,所有院子都折了半儿的。”
这分明就是托词,冉拂气的恨不得将盘子扔在她脸上。可这饭菜也只有这么多,扔了可就没了,她忍了忍。红着眼眶将饭菜端到阮子君面前。
“小姐,这些人也欺人太甚了些,等阿文回来,一定让她教训教训这些狗奴才,没一个好东西。”她一边给阮子君布菜一边抱怨道。
“哎----别生气了,吃什么还不是吃。夫人要节省开支,若我们大鱼大肉的。到时候肯定会遭别人白眼。”
“这也要别人肯给我们大鱼大肉啊。”冉拂哼哼两声,心里念叨着阿文快些回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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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婕园和豫园。自从那件事之后,虽然面上两人依旧言笑款款,可却是你笑里藏刀,我绵里藏针,背后更是招式用尽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趁着吃饭的时候,阮子玉来到华容苑找到姚氏,脸上的伤虽然已经脱痂,可那一块块红色的乳肉,看上去并没有多好看,为了遮住脸上的疤痕,她都会涂厚厚的一层脂粉,脸上涂的煞白不说,这一边走还一边掉粉,实在令人汗颜。…
姚氏因为还在关禁闭中,所以并不能出华容苑,但蒋氏并没有限制阮子玉去看她,因此阮子玉几乎日日都会来华容苑,她进门就开口怒道:“娘,这个阮子洁太可恶了,竟然说我嫁不出去,娘---我现在看着她那张脸我就恶心。”
每次阮子玉过来,姚氏都会给她支招对付阮子洁,只是这却丝毫没有将阮子洁打垮,反倒是阮子玉多次挫败。
姚氏也是恨的牙痒痒,蒲氏明明与她同样是小妾,却一直做出一副女主人的高高在上的姿态,这也是她一直妒恨蒲氏的地方,“她和她娘一个德行,都不是好惹的主,若说起来,这府内能与她娘俩成对手的,除了姓万的,恐怕只有荷园的那个丫头了。”
“你说那个奴婢?”阮子玉怒不可遏,“娘你怎么了,竟然说那奴婢厉害,她不过就是个低贱的婢子,除了能耍点小聪明,用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还有什么本事。”她说这话时,却没想过自己用的同样是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只是却比阿文还要差了老远。
姚氏安抚道:“娘也就一说,你从小就不懂心机,所以与这些人面兽心的人没法比,你放心,娘只是利用那丫头,等她回来以后,娘会设法将她拉到我们这边,如此一来对付那贱人娘俩就不用我们出手了。”
阮子玉脸色稍稍缓和了些,她想了想,担忧道:“这个阿文向老夫人请了一个月的假,到现在都没回来,也不知是不是不回来了。”
姚氏沉吟片刻,便道:“你去查查她有没有签卖身契,若是有的话就最好了,只要我们拿到卖身契,那就好办了,若是没有卖身契,也好办,只要我们想办法让她签了卖身契,那此人还不是为我们所用。”
阮子玉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她对阿文恨之入骨,若是能将后者变成自己的奴婢,那便是任由她揉搓压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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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不到刘氏的下落,阿文让王婶儿隐瞒了她的行踪,然后在屋里留下了信物,说明了自己现在何处,假若某天刘氏还会回到这里,便能找到她。然后她便和无忧一起去了知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