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氏顿了顿,试探着道:“宫中凶险你也知道,何况你年纪比君儿还小,能在那个深宫中忍受煎熬?帮我夺得阮府主母的位置也是,现在帮君儿入宫也是,你到底为何要做到这样?你可知道,你现在的决定,未来或许会后悔。”
阿文不在意的耸耸肩,“奴婢是受了小姐恩惠的人,小姐现在有难,奴婢理应挺身而出,何况我孑然一身,去哪儿还不是一样,或许宫中比奴婢想象的还要有趣也说不定。”
梅氏一脸严肃的坐下,久久的沉思,最后看着谭洛道:“你真的能保证,一辈子都好好待君儿?”
谭洛立马站直了身子,握着拳头发誓道:“我谭洛发誓,这辈子绝对会好好对待君儿,不让她受半点委屈,虽然我没权没势也没钱,可是我不会让她吃不饱穿不暖,我会让人,成为一个幸福的人。”
阿文忍不住笑了笑,纵然是谭洛这样洒脱的人,遇到这种见丈母娘的事,还是会紧张的一身冷汗吧。
梅氏也是忍不住笑出来,眼里却流着泪,“君儿长大了,心里有了心仪的人,也不跟我这个做娘的说,若是早些说出来,兴许也不会闹成现在这个样子。”
她看着阿文,眼里有着感激,“阿文呐,我知道,我和君儿,我们娘俩,这辈子能遇到你,是我们的福气,你放心,从今晚后,我就是你的娘,我会把你当做亲生孩子一样对待的。”
阿文点点头,笑道:“夫人,有您这句话就够了,入宫在即,恐怕夫人还要安排小姐和谭公子的事,奴婢觉得,英雄不论出处,最重要的,还是看人品。”
梅氏点头道:“你这孩子,就是让人心疼,难怪母亲那么喜欢你,我知道,既然是君儿自己的选择,我也会无条件支持。”
想了想,又道:“这件事最好不要跟老爷和母亲说,老爷不会同意,母亲怕是知道你要走会伤心不舍。”
阿文道:“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毕竟这件事不是个小事,若是被皇上知道了,那就是欺君之罪。”
梅氏看了璧舒一眼。
璧舒忙摆手道:“奴婢绝对不会说的,打死奴婢也不会说。”
梅氏知道她是个衷心的,又对谭洛道:“那我马上去收拾东西,等君儿醒过来,你就立马带她走,后天宫里就有人要来,我怕到时候来不及。”
阿文则道:“最好是趁着小姐昏迷的时候走,否则小姐若是醒过来,怕是会不愿意,谭公子也别跟小姐说,我怕她以后心里梗,你们只要好好生活,我就一切安心了。”
谭洛离开之前,眼神无比认真的看着阿文,“阿文,这次真的谢谢你,你的大恩大德我不会忘记,另外,你既然孑然一身,就不要轻易将信任给了别人,防人之心不可无。”
阿文微微点头,心道她现在总共信任的,也就那么几个人而已。
梅氏很快就收拾好了阮子君要用的各种生活用品,打了好几个大包,后来又想起两人这是要去逃亡,遂又将东西全部拿出来,只拿了厚厚一叠银票,这些都是她的私房钱。
谭洛却是说什么都不肯接那银票,只拿了两件阮子君换洗的衣服,然后当天夜里就带着阮子君离开了阮府。
两日后,宫中来了人,梅氏将阮云贵和蒋氏支开,护着阿文走进了人群中,总算是没有穿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