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春以为是刘昭派的人过来,心想怕是要接刘阔出去,却没有想为何会是个女的和二殿下一同来的。
他兴匆匆的将两人迎了进去,将地上的狼藉迅速收拾干净了,在刘阔耳边轻声道了句:“殿下,皇上派人过来了。”
刘岩一进门,刘阔的一双眼睛就带着恶毒的锁住他,又看了阿文一眼,眉头却微微一皱,他似乎并不知道刘昭身边还有女官啊。
“你来干什么?”他狐疑的看着刘岩,觉得后者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刘岩却没有急着回答,反而是打量起室内的环境,不得不说,与刘阔之前的承明宫可谓是大相径庭,也难怪后者那一脸比锅底还黑的脸色。
阿文站在刘岩的右后侧的位置,垂手而立很是恭敬,其实在刘岩带她过来的时候,她已经猜出了后者的用意。
六殿下刘志因为淑妃的关系而被草草封了个王爷,被放置穷困偏僻的角落,从此以后没有皇命不得踏入凉召,真真成了一无是处只有贫瘠的封地的落魄王爷。
而现在刘阔也被关在折兰殿失去了自由,那剩下的皇子当中,比较出色的也就刘玄和刘岩,虽然刘成的腿确实是个遗憾,可不否认他本身确实很优秀。
这些人,都会在刘昭眼里重新洗牌重新衡量,而作为与太子‘关系要好’的刘岩,则会因为这一次安然无恙而被刘阔一党所记恨,而他今日来的目的,就是要‘洗刷冤情’,让刘阔以为他与这件事并没有什么关系。
阿文笑着对刘阔恭敬的福了福,“奴婢是奉了二殿下的命,来看望四殿下的。”
刘岩狠狠的瞪了阿文一眼,径直坐下,缓缓开口:“父皇做出这样的决定,还望四弟莫怪,父皇肯定也有他的考量,等过了这段时间,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刘阔唾了一口,怒道:“别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干的那些好事?哼,这一次我虽然着了你的道儿,可你以为没有任何靠山的你,就真的能相安无事?做梦似乎也太早了些。”
刘岩慢慢的喝着茶,良久,才冷笑道:“既然知道我没有什么靠山,那也应该知道,我没什么可惧的吧,作为哥哥,我还是劝你一句,以后就好好在折兰殿养老,别到处惹是生非,否则,只怕你那么母妃也保不住你。”
刘阔双手紧握成拳,恨不得将刘岩掐死才算,迟迟说不出一句话,只是满脸的戾气看上去甚是骇人。
富春懊恼的立在角落,他要是早知道刘岩过来纯属示威的,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进来,毕竟折兰殿是不许任何人随便闯入的,得罪了刘岩也在理,可这惹恼了刘阔,他日后的日子可难熬了。
阿文看了富春一眼,笑意不明。
刘岩却一把拉着她,将她推到刘阔的面前,淡淡道:“可还记得她?”
阿文心里将刘岩骂了个遍,想拉她做垫背,没那么容易,遂立马开口道:“奴婢不过是个无籍籍无名的司籍而已,怎么会被身份尊贵的四殿下记住呢,二殿下既然来了,又何必隐瞒,您不过就是担心四殿下是否安好,却碍于皇上不好多过问吗,皇上若是知道二殿下和四殿下如此兄弟情深,一定会很欣慰的,说不定还会觉得这中间有什么误会而重新调查呢。”
刘阔不等刘岩开口,咬牙道:“你是想看我是否还活着是吧,你放心,看不到你的下场,我是不会轻易死的,你可以走了,若是让老爷子知道你私自来这里,恐怕你这个乖儿子的形象就要毁了。”
刘岩看了阿文一眼,才起身,一甩衣袖离开。
阿文趁着富春送她出门的时候,在后者耳边低声道:“你若是想活命,就给我时刻注意二殿下的动向,我保证,能在皇上面前替你求情,免你一死。”
富春错愕的看着阿文,眼里是悲苦之意,她看出来了,按照刘阔的性格,等她和刘岩走后,只怕他也没活命的机会了,他还不想死,更不想被刘阔活活打死。
他只想了一瞬,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微微点了点头。
阿文嘴角泛起一个微微的弧度,突然扬声道:“公公,不好意思,我手绢儿刚才不小心掉里面了。”
富春愣了愣,忙躬身道:“无妨,姑娘进去拿便是。”然后让开了道儿。
阿文又折了回去,却见刘阔正恶狠狠的瞪着她,她也全没放在心上,只是压低了声音道:“四殿下,奴婢曾经听皇上说过一句话,‘若是想要抓住害群之马,首要就是将寻常马分离出来,有时候,为了不让寻常马对害群之马有眷恋之情,甚至会用一些非常手段’。”
刘阔狠厉的眼神倏地一亮,旋即却脸上露出莫名的笑来。
阿文福了福,这才转身离开,与富春擦肩而过的时候,却冰冷的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富春浑身止不住的哆嗦,微微点头,“奴才知道姑娘的意思。”
阿文这才满意的笑了笑。
“你刚才进去,跟他说了什么?”刘岩沉声问道。
见他一脸的防备,阿文忍不住喷笑,道:“二殿下这样看着奴婢,莫非是误以为奴婢与四殿下有什么?”
她扬了扬手中的帕子,“奴婢只是进去捡手绢儿而已。”
刘岩狐疑的看着她,显然是不信的。
阿文正怀疑他是否要带自己出去,却被刘岩拦腰抱住,又从墙头跃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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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氏求刘昭无果,只能先写信给关振斌,让后者利用朝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