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打墙!”简安欣脱口说,想想又觉这墙不像。
鬼打墙不过是让人绕着原地兜圈子,这墙却是横在路间,像堵屏障。
说话间,无数双冰凉刺骨的手从墙里伸出。
简安欣吓得将手一顿挥打。
这一挥打间,数道金光从她手中掷出。
那些手被硬生生地砍了,落地后化成道道黑烟。
“小心,这是往生墙!传说只有地府里才有的东西。”白滽舒提醒她。
简安欣听到这墙的名字身躯明显一愣。
往生,是让人往活的地方去,可偏偏这堵墙却是嗜人血骨,将人往死里攥的毒墙。
丁鑫是个有血肉之躯的僵尸,遇上往生墙这种怨气极深的东西,下意识地瑟起身子。
白滽舒知他胆小,将他直接装入布装中。
那布装是用特殊材质缝制成,外表看不过是个用金银丝线绣成的锦袋,实则是用不惧水火的天蚕丝用特殊手法织成。
这锦袋看似不过巴掌大小,实则里面别有乾坤,能容得世间万物。这东西好比仙家的乾坤囊。
这东西,白滽舒一直搁在身上,从他恢复记忆后就开始使用。
简安欣自然不知这袋子还有这些明堂,她不过是觉得这锦袋的绣花样式极好看,便盯着细瞧。
让她没想到的是,那花纹竟是连枝攀花的曼珠沙华。
心中不免一跳。
想到梦里被曼珠沙华缠身的一幕,她下意识后退起。
白滽舒意识到她的异常,一把将她攥住:“怎么了?”
简安欣生气地将他手挥开:“别碰我!”
白滽舒瞧着自己的手,有些不知所措。
明明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转眼就变了脸。是他不够了解女人,还是她本就生变。
白滽舒望望手中的锦袋,忽然笑起:“这袋子能装不少东西,你要不要试试!”
简安欣没好气白他:“装你个大头!”
她有许多事要问他,可此时却不合适。
这往生墙,明明刚才是横在他们眼前的,此时已倒转到了他们后方。
无论他们往哪个方向走,那墙都能死死地将他们挡住。
简安欣知道,这墙很难越过,唯有将它拆了,才能顺利离开。
简安欣凑近白滽舒:“有没有法子暴了它?”
白滽舒面具下的薄唇逸出一丝轻笑:“当然有!不过,需要你帮个忙!”
简安欣没想到他本事通天,还有她出手的时候。
一个念头未回,白滽舒将她右掌举起。
简安欣只觉掌心如同火燎,眼一撇,见冥王令如同一面小红旗般在她那只掌中跃起。
“轰”往生墙中间暴开一个大洞。
白滽舒大摇大摆地从洞里钻了过去。
简安欣没想到会这么容易,得意地望着自己的右掌心。
“你怎么知道我有这东西的?”简安欣跟上来追问道。
白滽舒眸光幽幽,一双晶亮的瞳仁,如同暗黑的水波在泛动,让人一时间瞧不清他的情绪。
“感觉而已!”只听他淡淡开口说。
简安欣总觉没这么简单。
梦里的情景,她至今记忆犹新。冷不防又问:“冥王墓你知道吗?”
白滽舒身躯一顿,“听说过!”
那墓是他的那些手下为他所建,据说那样一个墓能护住他的本魂。
至于那墓的具体情况他倒不是太清楚。
不过这冥王令,却是他有意让人放进墓里的,为的是吸引他的对手进去,没想到简安欣只凭一个梦就机缘巧合地进了那墓,还得到了他的冥王令。
那冥王令一向只服从他,起先他以为简安欣有苦头吃了,万万没想到,她不但将它收服,还与它融为了一体……
简安欣咀嚼着白滽舒说的那三个字。
她的直觉告诉她,他有事瞒着她。
两人往前走了一段路,倒是越走越太平。这一段路过来,再没瞧见一个鬼,连同拂面的风也变得柔和自然。
简安欣以为危险已过去,心情一好,边走边哼起歌。
她哼的是时下的流行歌,白滽舒倒是不喜欢这种小调,他喜欢清雅些的,所以没听一会就拧紧了眉头。
简安欣唱得欢,等到抬首,见两人居然到了那座庵堂前。
“这不是……”简安欣两眼圆睁,为恐自己认错地方,又将庵堂门上的那块匾额细细瞧了瞧,见半丝不差,适才相信,两人真在庵堂外。
白滽舒指指庵堂,“这庵堂看似普通,实则它是一条通往冥界的必经之路!”
这话一出,让简安欣如受雷劈。
再想到庵堂后院的那条河渠,一身鸡皮疙瘩更是直起。
“你来过这里?”简安欣侧过头问他。
白滽舒轻笑。他何止来过这里,简直快要将这当成了家。
事实上,他的家就在这下面,不过他有许久不曾回去。
那地方已被阴司王侵占,因此他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找到当年封印她的那个女人,尽快恢复原身,与阴司王一较高下。
在此以前,他还要找到当年将他封印的那个女人。
想到那个女人,白滽舒素指不时收紧。
见简安欣陡然间变安静,白滽舒笑着说:“这庵堂的位置十分特殊,白日这里为生人祈福,晚上则为死鬼超度!走,进去瞧瞧,兴许还能遇见个熟人!”
简安欣几乎是被他推进庵堂的。
自然,两人又是穿墙而入。
本以为晚上的庵堂极安静,可是走了几步后,见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