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安欣下意识拾起陶慧的手腕,替陶慧把起手脉。见陶慧脉相已平稳,只是魂魄离体多日,不免与肉躯起了排斥。
简安欣这些动作,全是下意识完成的。
之后,她又按《女娲神卷》上所述的炼丹法,将那只三角铜兽炉鼎招了出来,继而掐起口诀。
因她是头回炼制护魂丹,手法不是太熟练,好在这昧丹药的手法简单,倒也让她给炼出来了。
简安欣立马取了炉鼎中的护魂丹,给陶慧喂下。
待忙完这些,她实在累得紧。
又因她是用凡体驱使了三角铜兽炉鼎,对她自己魂体的耗费非常利害,她趴在陶慧的床边昏睡过去了。
冥释今赶来时,见她小脸苍白的紧,心疼地直为她摇头。
见陶慧已服下简安欣炼出的护魂丹,料知陶慧已无大碍,天亮后就会醒来,忙打横抱起简安欣御风而去。
这丫头怎用自损魂体的方法来救陶慧!她以为她是神啊,原本魂魄就有伤,这么一搞,那一魄上的裂纹就越发的重。
冥释今不得不用真气为她疗伤。
《女娲神卷》确实是个好东西,但里面的炼丹术和炼魂术,却是相互抵制的,没有极深的内功,就是手法再熟练,也只等于在自残。
简安欣却在没有任何防备措施的情况下,动用起炼丹术,魂体自然会受创。
冥释今不得不担心,照此下去,她用不了几天魂魄就玩完了。
夜漓赶来时,见冥释今愁容不展的,摇着落羽扇说:“这有何难?让她拜位师父,传授几招护体心法给她不就行了。等她有了内力这种东西,一身修为就会噌的上去,到时你我也在她之下!”
白滽舒没好气地瞪他:“本王想知道,可还有其他法子救她?她是肉躯,就算习有无上的内力,也还是不能长生不老,到时肉躯一死,魂魄还不是要离体。”
夜漓见他一脸惊慌,将落羽扇摆在胸前扇了几下,说:“殿下您不会是想与这位凡人女子,天长地久,永生永世在一起吧!”
白滽舒听闻心口一怔。
夜漓一口切中要害。
他确实有了这个想法。
原本他以为,简安欣不过是他在人间时,打发时间的乐子,时日一久,才发现,他对她居然动了真情。
他不仅要她的这一生,还要下一生,下下一生……他要与她生生世世在一起!
他自我感概,活了几万年,从未对哪个女人如此用情至深过。在她之前,比她漂亮可爱的女仙、女鬼、妖姬多了去,可他对那些女人全然无感觉。
也许她就是他命定的另一半吧!
为了能与她永生永世在一起,白滽舒忽然下了个决心。
只听他十分肯定地对一脸疑惑地夜漓说:“是又如何!”
夜漓心里犯起咯噔。
也料知白滽舒接下来要对简安欣做什么?忙阻止他说:“殿下万万使不得!洗髓术是能让人改变体质,可这对施法者来说伤害可不是一点点,您现在的身体本就旧伤未愈,如果强用此法,怕是对您和这位姑娘都无好处,只怕这术法动了一半,您就……”
那两个字极是忌讳,但关系到这位殿下的后半生,夜漓咬咬牙,还是吐了出来,“您就磕屁!”
“放肆!”白滽舒果然拉下脸,怒喝起。
“夜判以为离火镜中的火刑是给你挠痒的么!”
“属下不敢!”一想到在离火镜中的滋味,夜漓整张帅脸都要扭成个“苦”字。
离火镜的滋味只有夜漓自己知道,只能用“苦不堪言”来形容。
离火镜中的火刑,动用的是三昧真火,用在身上看似无伤无痕,实则疼得你死去活来,剥皮拆骨,挫骨扬灰也不过如此了,自打离火镜出来后,他就发誓,再不进那鬼地方。
没想到才过了几天,他又触到了这位殿下的边弦。
惨了!
夜漓心里直叫苦。
可相比起,自己那点皮肉之苦与这位殿下的性命,夜漓还是咬紧牙说:“殿下还请三思!这位姑娘虽是具凡体,但她体质特殊,说不定哪日,她自己炼出了洗髓丹,到时再想要身魂不灭,岂不容易了多!”
这话白滽舒爱听。
看来目前不是急着给简安欣换体,而是要教会她炼制丹药的本事。
这番一想,朝夜漓望了来:“本王记得夜判的炼丹术,早就扬名在外,不如本王将她交给夜判了!”
夜漓摇着落羽扇的手抖了抖。
他活到这把年纪还没收过一个徒弟,总以为他还年轻着,过个几年再说,没想到,今日这位殿下硬要将这位姑娘塞给他。
他很想说“不”,可又不能直说,他还不想自找苦头吃的!
别人还好说,可这位是殿下心尖上的女人,他压力山大的!
夜漓想,徒弟可不是随便收的,何况是他夜漓的首徒,当即与白滽舒约法三章。
“这是属下的第一次收徒弟,若有教授不周的地方,还请殿下包涵;另外,这姑娘是阳间之人,而我是冥界中人,属下在传授她时,只能在晚上。”
说到这,夜漓看了白滽舒一眼,这“晚上”两字,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不过还好,这位殿下看似还挺镇静的。
“最后一条,属下在传授她炼丹术时,不可避免地会与她出现某种肢体相触,这点殿下必须看开。”
白滽舒听完,整张脸都绿了。
白滽舒知道,夜漓摆出这三条,明摆着是不肯收简安欣。
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