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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日有点不一样,没了先前对他的明艳张扬,像走失在旷野里无助的孩童,清亮的眸里弥漫着丝丝缕缕的茫然。
席柏言心怀疑惑地站起退开,看小姑娘中规中矩地磕了三个头,他适时地伸出手扶住她的胳膊将她搀到一旁。
暮摇婳坐下后便揉着酸疼的膝盖,长睫低垂,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却似快哭出来了。
“将珠?”
“待会儿我们出去说。”她细软的嗓音里带了明显的哭腔,“不能扰了母后的清净。”
说后面那句话时她扬起面孔望向了皇后娘娘的牌位,眼中有怀念的温柔的笑,也有一丝感伤。
席柏言只看着她,神色担忧。
等腿部剧烈的酥麻感褪去了,暮摇婳朝他仰起头,手伸出,“来扶着我呀。”
软绵绵的需要呵护宠爱的小姑娘。
席柏言喉骨轻轻滚动,眸底情绪意味不明,没去牵她的手,兀自虚揽住她的肩,“这样可以吗?”
暮摇婳没推拒,走出祠堂才娇声抱怨,“牵下手怎么啦,看把你嫌弃的。”
他声音微哑,“不是嫌弃,与礼不符。”
名不正言不顺,所以尽量不做过分亲密的接触,拥抱已是极限。
这正正经经的样子,若不是自个是在没拿心情,暮摇婳果断是想调戏一波的。
他一直都游刃有余冷冷清清,偶然清越一笑荡起一池春水,但过后自己便像没事儿人一般。
迟早扒了他这层清心寡欲的外皮。
暮摇婳余光瞄到不远处有个可供停歇的亭子,招呼道:“我们便去那里。”
她行走得很迟缓,还有几分不稳当,席柏言笃定她的腿不适感并未彻底的缓和。
估测了番他们到亭子的距离,席柏言搭在她肩上的手下滑落至她纤细的腰间,“失礼了。”另一只手就着她的腿弯将她打横抱起。
“哎——”暮摇婳一阵惊讶,下意识地保住他的脖子,视线停留至他下颌,“你、你的伤还未好透吧?”
“嗯。”低醇的嗓音多了几缕暗沉,“所以,别推我,嗯?”
“我干嘛要推开你?”她温声软语,脸考过去贴上他的胸口,十分温顺,“唔,不用自己动脚走真舒服。”
席柏言垂下深邃的眼眸,伤处受到牵扯凝出些微疼痛,但看小姑娘乖巧地窝在他怀中,其它都能忽视,心下格外的满足。
入鼻满是男人身上清冽的气息,暮摇婳感觉像回到了初见他的时候,那么好看惊艳的少年郎,她自是欢喜不已。
俗话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她便想着,这般出色的少年待她多几分柔情,可是真值得高兴的一件事。
席柏言的脚程不比他康健时的快,可也比让此时的暮摇婳自己走的要好,不多时到了小亭,她被轻手轻脚地放下。
像是自己在他心里备受珍惜。
此处的亭子不常有人过来,石凳上没加软垫,席柏言拧眉打量了会儿,寻出帕子在上面擦了擦,同时提议,“不如我们回前厅?”
暮摇婳懒懒地摇头,“想吹吹冷风清醒清醒,理理繁杂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