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一个女子,在喜堂前被人退婚,说出去,怎么都不可能好听得了。

侯爷尽力压制,流言还是传了出来:有说他们家大小姐跋扈不悛的,有说她有隐疾的,还有的甚至传她与人有染,给郑王爷戴了绿帽子的!

连平时跟大小姐不对付的大少爷都听到过几回,气愤不过出去跟人打了几架,可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这有什么用呢?

这个世道,女人就是比其他人要活得艰难!

现在永宁侯上下早就知道了外面的传言,只死死瞒着府里的老太君,生怕年事过高的老人家,在得知曾孙女被喜堂退婚后,又被人传得如此不堪气得出了什么意外。

侯爷几经思量,找到几位昔年旧交,将女儿许给了其中一位的儿子,那一位的家在江南,流言再怎么传,也不可能传到那么远,女儿嫁出去也好少些风言风语,等时日长了,什么事都能再度压下去。

永宁侯想得很好,他也原以为女儿经历如此大的羞辱,肯定不会愿意在京城里呆下去,没想到,他刚刚跟她说过此事,她便拿了剪子来要剪头发,说宁愿出家也不愿意远嫁!

不说父女俩怎么争吵,郭佩儿原本就性烈,她干脆直接穿了一套不知从哪里得来的缁衣搬进了佛堂,闹起了绝食,死活也不愿意出来!

永宁侯不是没想过把人弄出来再说,但郭佩儿事先就很聪明地找好了理由:她说她是给太祖母祈福来的,发愿要诵足一年的经才会踏出佛堂!

这样一来,事情先就僵在了这里,永宁侯府就是一个老太夫人不知道事情的原委,还以为曾孙女是真有此孝心,先就乐得直夸她孝顺。

永宁侯再想来硬的那肯定是不行了,否则必得让老太夫人起疑,他只得叫了人来轮流劝说这个又倔又烈的女儿。

郭佩儿仿佛已经沉浸在佛经的世界中,连身后人是什么时候离开都不知道一般,她喃喃地诵念着经文,手中青筋暴起:去江南?没那么容易!这一走,她受辱之仇何时能报?

她一腔痴念,从未如此地喜欢过一个人,那个人拿她的真心当作敝履,她当日怀着那样的欢喜要嫁给他,他却如此对待她,现在想让她轻轻放过,没那么容易!

“小姐。”采苹小心翼翼地站在佛堂边上,眼前这个卸去满身铅华,眉眼似乎十分淡然的女子让她却更加地害怕。

郭佩儿道:“东西找来了?”

采苹点点头,却没有马上拿出来,有些担忧地道:“小姐,你可要想好了,没有回头路的。”

郭佩儿不耐烦地站起来,粗暴地从她手里夺过一个瓶子:“行了,我知道的!你退下吧!”

采苹不安地走了,临走之前,她忍不住回了下头:那个幽深而黑暗的佛堂就像一张巨口一般,而郭佩儿站在巨口之中,笑得神采飞扬,恍然不知,她已经被吞没。

采苹打了个哆嗦,不住安慰自己:一定会没事的,夫人早就许了她前途,她是照夫人的命令来的,小姐自己也高兴的很,她还慌什么?

“谁?!”幽静的小道上,突然响起了一声怪响,采苹吓得几乎要跳起来。

原本应该空无一人的小路,缓缓地踱出了一个人,采苹的腿软了软。

这个人……

“你慌慌张张地,这是要干什么?”郭青聪皱眉问着这个有些眼郭的丫鬟:“你是大姐的丫鬟,怎么鬼鬼祟祟的?”

采苹的腿都软了,她骨咚一声跪下:“世子,没,没什么。”

郭青聪原本在此地看书,刚刚一出来便见着这个鬼鬼祟祟的女子,他原本只是见她慌不择路,随口一问,但再一看她此时的表情,顿时有些怀疑了:“说,你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采苹被他一吓,真以为他看到了什么,连连磕头:“世子饶命,奴婢真的没做什么啊!”

郭青聪原本就聪明,再一看她的表情,更加不可能放过她:“我看你这副样子就是有事,你若是不说,我只好把你交给父亲了。”

他若是说个别人,采苹都还没有这么害怕,偏偏他说的是永宁侯,这阵子谁不知道永宁侯因为家里连连出了丢人的事,火气极大,在永宁侯近身伺候的人里挨了鞭子被革了差事的人不少,她一个小丫头,能有什么能耐让永宁侯放过她?

她更加地害怕了,但还勉强维持着镇定:“世子,其实就是大小姐她喝了一点补药。”

她原想糊弄过去,因为郭佩儿她说过自己要绝食,却又吃了东西,这话说出去总有些不好意思。

她极力想把这件事往小处说,但她之前的表情已经很不对劲了,郭青聪再一听见这事跟他大姐有关,立刻就知道这里面还有些其他的事,立刻叫了一声:“槐安,把她看起来!”

采苹吓了一跳,槐安就像一个幽灵一样突然从林边的小道里冒出来钳住采苹,拖住她跟在郭青聪身后跑了起来!

郭青聪飞奔到佛堂,郭佩儿此时已重新跪到了蒲团上,尽管她看着十分正常,但他还是担心地问了一声:“大姐,你没事吧?”

郭佩儿讶异而冷淡:“我能有什么事?”

郭青聪神色不自然地道:“没什么,我就是问问。”

他一听见采苹说郭佩儿用了药,还以为她被自己的父亲所逼,突然想不开,想要服毒,这才这么慌地跑过来查看情况。

现在见到这个姐姐完好无损,尽管他们姐弟一向不对付,郭青聪还是生出了劫后余生之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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