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分别在桃树,杏树,桉树上叩击了几声。

山谷中不一会儿便走出一个平凡的老丈,对青岚笑道:“请客人这边走。”

青岚知道,这个人看着平凡,她却一点也不敢轻视他,她微微躬了躬身:“有劳老丈了。”

这样神秘的存在,尤其是信息不足的情况下,青岚一点也没打算去硬碰硬地闯,她决定光明正大地走进去。

筱镜说过,药谷里平时不对外开放,但偶尔也会有人去上门求药,那时候,只要是能对上他们的暗号,便可以畅通无阻。她趁着路上筱镜难得的疲惫,对她施了一点催眠术,将那暗号套了出来。

青岚跟着那老丈走入谷中,那老丈有时进两步,有时退三步,青岚有样学样,暗暗把这些步子记在心里。

那老丈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脚下一歪,一排小箭立刻“嗖嗖”射了过来!

但那小箭只射在了老丈脚下不足一寸便没入地中,尾羽还在微微地颤动着。他似是无意地苦笑道:“哎,人年纪大了,这阵换来换去,总是记不住,客人,你没吓着吧?”

青岚绷着脸,怒道:“老丈,你若是记不住,把我的命害了去怎么办?”她有些怀疑:难道这人会读心术,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心里在想什么不成?

老丈悠然一笑:“客人在药谷,还怕把命丢了吗?若是客人死在这里,传出去,药谷的招牌可就要砸了。”

青岚正要说话,老丈已经把她带到了一座花圃前:“客人顺着这小径往前走,尽头的精舍便是,小老儿就不陪着客人走了。”

青岚打眼一望,路的尽头,一座小小的木屋立在那一头,她提步欲走,再一回身想客气地跟老头道个谢,谁知那老头已经不见了。

青岚一愣:老头走得可真快啊!

她再回身一望,顿时愕然不已:身后花木扶疏,哪里还有之前那样林木森然的样子?

竟是一转身间,这里又换了一副景象!

青岚也说不清那里是真是幻,只是心里又提高了一层警惕:这地方比她想象得还要邪性,看来,她之前在外面用到的手段须得谨慎才行,否则的话,怕是要吃大亏。

再一想到,她之前头一次遇到那两师兄妹时,温泉旁边那丛看着锋利,却一点也不刮人的灌木,青岚心里更是凛然。

这地方绝不可以以常理度之。

青岚提步而去,敲了敲门,里面一道声音响起:“进。”声音甜脆,竟是个少女在说话。

青岚微微一愣,木门无声滑开,一名身穿齐胸襦裙,头上挽着两个包包头的少女正端坐在药案前,拿笔写着什么。

少女放下笔,她的脸蛋很圆,还带着些婴儿肥,明明很可爱的长相,青岚却从里面看出了几分冷厉。

她指了指旁边的坐椅:“手。”

青岚依言坐下,看见药案旁边放着一个小药枕,便把手放下去。

她跟这种人打过交道,知道他们一向不爱与人交流,便也不去废话,直接一个指令一个动作。

那少女眼中果然掠过一抹满意之色,将手放到她的脉上闭眼开始诊脉。

青岚一边打量这个木屋,一边看这少女。

这少女原本还神色漠然,还没诊到片刻,她的眉头突然就皱了起来,脸上也现出了几分怒色。

青岚正感到奇怪,那少女突然摔了她的手,睁眼怒问道:“你跟清衡宗有什么关系?!”

青岚诧异:“清衡宗?这是什么宗派?”

少女却极为愤怒的样子:“还想狡辩!只有清衡宗才会造出这等害人害己的易男丸,你若是跟他们没关系,为何是男相女脉?!”

易男丸?青岚愕然:那不是跟那人的母亲有关吗?怎么突然又冒出个清衡宗来?

她正要细问,少女突然拽着身边的绳子狠狠摇了起来,“叮铃叮铃”的铃声中,少女愤怒地向屋外叫道:“快来人啊,把她给我抓起来!”

青岚霍然起身,然而还不待她质问,眼前一黑,顿时一头栽倒下去!

圆脸少女脸如冰霜,对着无声进入府中的灰衣人道:“把她给我剁碎了扔出去!”那咬牙切齿的样子活似跟青岚有不共戴天之仇。

那灰衣人一手提起青岚,还没有走出门外,却听圆脸少女叫道:“慢着,先把她放进地牢里,待我细细审问!她和白宇前后脚过来,一定跟那个臭男人有关!”

青岚还不知自己无意中捡回了一条命,而京城里,在郭佩儿的算计下,她终于得到了永宁侯的许可,踏出了多日不得出一步的侯府门。

只是,以前她可以坐青幄八宝车招摇过市,现在却只能一辆普通的蓝布大车坐侧门里悄悄出来。

郭青聪别别扭扭地坐在马车里安慰面色如冰的郭佩儿:“大姐,你别生气,父亲也是一片好意。”

郭佩儿出人意料地,对他笑得很温和:“我知道,父亲也有他的不得以,你放心,我不会叫父亲为难。”

这姐弟二人一向性情不投,即使郭青聪有心亲近,想让她开怀,但说过几句笑话,郭佩儿仍然表现得十分冷淡之后,他便讪讪地住了嘴。

只是,心里一抹挥之不去的怪异感让郭青聪始终有些不安:这位姐姐平时跟他在一起除了吵就是吵,今天这样安静,总觉得不大正常。

但他一想到郭佩儿这段时日连遭大变,心里又充满了怜惜:听说人遇到大变后是会性情转移,想来姐姐也是如此,既然她不愿意让我讲话,那我闭嘴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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