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钟,你再还能往哪里追?”

他说的是实情,那小校惭愧地低下头来:“是属下本领不佳,让将军受苦了。”

曾铨摆摆手:“送我回宫里去,我去向太子殿下亲自请罪。”

那小校眼中划过一道不愉的光,想向曾铨说些什么,但看对方那一脸坚决的神色,又什么都没能说出口,叹了一口气,从士兵手中接过曾铨:“那属下来背将军回宫吧。”

尽管被断了一条腿,曾铨只是额间冒汗,并没有表示出太多的虚弱,令小校钦佩的同时又有些心疼。

他淡淡点头道:“人虽然跑得没影了,但还是要对殿下有个交代的,这里离皇宫不远,其他人先四散再找找,修明你把我送回宫吧。”

众兵士领诺之后四散而去。

这个叫修明的小校背着曾铨正全力往内廷中赶,却听曾铨轻声道:“修明,你先把我放下来,我有话要跟你说。”

修明急道:“爹,现在还要说什么话?赶紧回宫吧?此次刺客闯宫之事必然会让太子殿下震怒无比,我们还是想想现在该怎么让太子殿下息怒吧,若是他老找不到你,只怕又要找事!”

原来此人正是曾铨的独子曾修明。

曾铨道:“正是如此,我才有些事要交代给你。”他的声音听上去跟平常没有什么不同,但曾修明与他是父子,却怎么能没听出来他声音里透着的那股无力?

他强捺着不安,道:“有什么事等爹从宫里出来再说不行吗?”

曾铨不与他争执,在他的背后挣扎了两下,跳了下来:“爹只跟你交代两句就行。”他压低声音:“你不要把我送进宫,直接放到宫门处便回去,等城门开后,即刻离城。”

这不是明晃晃地在要求他撇下自己的老爹出门逃命吗?

京城里的局势竟已严重到这个地步?!不,不对,应该说,自己的父亲与太子之间的关系竟紧张到了这一步吗?!

曾修明大吃一惊,颤声问道:“爹,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太子敢向你动手?!”

曾铨故作轻松地笑了笑:“不至于此,毕竟爹手里把着京城里最尖的那把刀,只要太子还想屁股底下的位置坐稳,他就不敢对爹怎么样。”

“那爹怎么突然说出这么不详的话?”曾修明松一口气,但仍十分不解。

曾铨欲言又止,却只是悄声道:“你听爹的话,走就是了,哪有这么多为什么?”他顿了顿,补充道:“若是你还是想建功立业,那就去北边玉门关吧。”

曾修明大吃一惊:“爹,难道说,你的意思是狄王要反?他竟然敢!”他的声音微微高了一些。

曾铨略有些皱眉,一时不知自己刚刚的那个提议到底是坏是好了。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像他这样的人家,就是想退,也没有干干净净退下的条件。凭他手中握着的那些个秘密,若没有个强有力的靠山,只能落得个跟他差不多的下场。

曾铨想了想,自己的儿子是个倔种,若是有些话不跟他说清楚,只怕他会一再纠缠,因而又道:“你以为陛下的病是那么简单吗?这个宫里的太子到底是怎么得来的,还未有可知,总之,你记住,狄王远在边关,若是你想真心投靠于他,他必会将你纳入羽翼当中。”

“可是……”曾修明想到自己父亲还要去面对那位已经初显暴戾的太子,怎么也无法说服自己离开他。

但曾铨对这样的小女儿态十分腻烦,挥一挥手,粗暴地打断了他:“我说了你不用理我就不用理我,太子现在还不敢对我怎么样,可是,若是你的话,那就不好说了。”

他想起前些天他的手如此着急地想插入到金吾卫中去,便越发觉得皇帝的病不寻常,尤其是那么多御医会诊,竟然都查不出陛下是什么病,这件事真不能深想,否则,越想越觉得可怕。

这边厢父子谈话,而另外一边,青岚终于甩脱追兵,可是,怎么安放吴春,反而成了个问题。

她此次回京原本只想凭着自己的能量去办事,越不惊动人越好,但现在,看来她想不惊动都不行了。

在这多事之秋,她也分外庆幸,青琚不在京城,否则皇帝生病不朝这么大的事,搞不好被搅进去就要吃不了兜着走。

她想了想,步子一拐,去到了狄王府在京城的联络点,将他丢给了自家“从天而降”的主母。

禁宫中慕昱清虽插不上手,但他对京城里早有布署,吴春的伤势虽重,但他们因平时就有刺探军情的任务,医师自家备的就有,草药也是现成的,很快为吴春诊治完毕。

“王妃,这人他受的只是皮外伤,拖得时间有些长了,才显得可怕了一些。除了他背上的那一处箭伤有些麻烦外,其他的并没什么问题。”医师对青岚道。

青岚皱眉看向吴春:“那他什么时候能醒?”

医师道:“这不确定,他的伤拖得时间长,有些溃烂,好像他还强用了些提神的药物,现在药物过期,他肯定会有所反噬的。如无意外,他会立刻起高热。”

“那高热会持续多长时间?”

医师有些为难了:“这说不准,看他有无生存意志。若是有的人,说不得一两个时辰就醒了,但也有可能十天半个月,这都是没有定数的。”

青岚看着说话之间,吴春的脸就变得通红,嘴里也开始说起了胡话,便知道他所言不虚。

他身上除了那个新鲜的箭伤,还有些刀伤和剑伤,因为这时天气已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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