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太子发了这么大的火,可那些人不知是不是真得了什么消息,一点也没有退,硬是顶着在大政殿前面搞起了静坐。
青岚看一眼燕王,知道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人的手笔,可也不能不叹一个服字。至少,他有这样的号召力,如果此人不能为己所用的话,到时候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燕王被她怪怪的目光打量得有些发毛,不耐烦道:“干什么一直盯着我?你是有病吗?”
青岚清了一下嗓子,“没什么,突然觉得,其实你挺像一个王爷的。”
燕王不满:“什么我挺像一个王爷的?本王,啊不,孤王本来就是个王爷。”
青岚不再说话,思考了片刻,问道:“你跟你的太子兄弟这么对着干,有没有想过接下来怎么办?毕竟,他是实至名归的太子,国家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燕王哼道:“什么实至名归?他是没被我抓到他谋害父皇的证据,否则,你以为他会过得这么轻松?”
真是个大写的废物,进宫进了这么长时间,连这点证据都没有抓到,还要请出一干老臣帮他逼太子现出原形。
难道他不知道,他们现在愿意做,是因为利益共同。太子动了他们的蛋糕,他们才愿意这样出力?
以他这样一直处于劣势,却又扳不回局面的势态僵持下去,他最终会败光那群老臣的好感。
毕竟,论长他无可挑剔,可大凤朝古话还有“有嫡立嫡,无嫡立长”的说法呢。论起最名正言顺,还是狄王慕昱清,要不是狄王废了,哪有慕昱阳上位的机会?他的母亲可是妾妃扶正,他出生时,也不是嫡子呢。
朝臣们之前跟皇帝拉锯的点就在这里,因为慕昱阳出生时还不算是嫡子,所以,应该立长。可是,皇帝之前厌透了慕昱宏急着夺权的嘴脸,才有机会到了慕昱阳手上。这个太子,他有五成的可能是拣漏来的。
毕竟,那个时候慕昱阳还只是个只会吃喝玩乐,没有表现出任何才华的平庸皇子,慕昱宏之前却在朝臣这里刷够了好感,相较之下,人们当然更愿意选择熟悉的那个。
可是,什么事情都不能指望别人奔在前面帮你做了,尤其是夺嫡这种事。毕竟太子还是太子,只要他还在这位子上一天,任何人,尤其是不是皇族的人对上他就得吃亏,他们跟他有着天然的,阶级上的差别。
说句不好听的,这也是你姓慕一家人的事,凭什么要我们这一干外人顶在前头,为你们冲锋陷阵?
青岚看了看慕昱清还乐得傻呵呵的脸,不知道是该笑他傻呢,还是可怜可怜他,不要把这些事点透了。
最后,她想了想,还是不要作声了。比起聪明人不干活来说,蠢人太勤快是一种更可怕的灾难。毕竟,聪明人不干活还能不出错,蠢人太勤快了,老是做错事,也会害死人的。
当然,青岚她绝对不想承认,这个状态的慕昱宏是最符合他们利益的。慕昱宏这些年被凤启帝盯着,一点夭蛾子也不敢出,他所能依仗的,也就是这一点老臣们的好感了。等别人被他烦得不愿意再帮忙时,就是他们的机会了。
青岚想起街上的那些布置,到现在也该是要发动的时候了,太子现在必定是自顾不暇。再加上一个醒来的吴春,京城里变成一个烂泥潭是指日可待,她也该等待最好的时机,是时候把大漠里的那些人拉出来练练了。
燕王别的不说,青岚还是很相信他的找麻烦能力。即使他没有,吴春也会帮他的。
浑水好摸鱼,她是时候回北疆带渔网来了。
她不想的时候还好说,一想,顿时觉得归心如箭。明明事情还有这么多,她偏偏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只想见到那个人,无论外头风刀霜剑,也再不要分开。
青岚说做就做,考虑到吴春不能移动,她便让燕王收拾了一下,带着他去到了那个秘密据点。
去的时候吴春正好醒着,燕王显然也没想到,青岚竟有这样的能量,把御前大总管都弄出来了,大为惊讶。
吴春心里虽然疑惑青岚为什么为燕王站台,但他是多老奸巨滑的人?问也不问,便老泪纵横起来:“殿下,我总算活着出来见到您了啊!”
燕王忙扶起作势要拜的吴春,惊道:“吴总管这是怎么说?你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其实二人这都是惺惺作态,彼此一打眼,还不能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青岚懒得看他们这样互相地作秀表演,立刻就戳破了道:“还能怎么样?是宫里的那位太子殿下所赐呗。”
见两人都吃惊地看着她,青岚这才惊觉,自己是想要回家,居然什么话都敢说,敢这样放飞自我了。
她有点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那个,我是说,你们有话快点说,别磨磨蹭蹭的。”
燕王被他们的催促弄得无话可说,两人只能听从青岚的话,直接切入了正题。
但尽管青岚催促了,两人还是要把彼此知道的情报给交换一遍的。燕王的两眼大亮,最后听得愤怒不已:“竟然如此,吴大总管!我这就去撕了太子那张虚伪的脸!”
吴春也哭:“老奴的冤情只有王爷可以作主了,老奴多谢王爷了!”
燕王意气风发,仿佛已经看到他手撕太子,登基上位的那一天:吴春的到来简直就是一枝强力强心针,惹得他兴奋不已。
青岚冷眼看来,要不是燕王还记得他的父亲现在还在病中,只怕已经得意忘形,乐得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