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就是再能干,也没有进过宫,刚刚入宫没多久,便被先一步来到青岚身边的使女们借着她们不太懂规矩的由头架空了。

青岚其实不大在乎身边人做这些小动作,毕竟,银杏雪杉两个虽然与她亲近,但术业有专攻,这些在宫里头做事做了这么久的人,她们能够好好地生存下来,必然有其得意之道。

让擅长的人做擅长的事,在青岚看来,这是附合现代社会用人之道的,但是青岚想得很好,她忘了,这是个人情的古代社会。这还是一个,尔虞我诈,跟红顶白的皇宫。

几乎是整个国家最残酷的斗争都是在这里完成的。

她把现代社会行之有效的法子套到这里来,却不一定就百试百灵了。

这不,现在就出了问题?

青岚望着下首的那个白发老夫人,那老夫人正严厉地抿起嘴角:“皇后娘娘,您年纪小,有许多事情没有经过见过,别怪老妇人我倚老卖老地说一句,你这个宫女手脚笨拙,一副没有见过世面的小家子气,这样的人,拿来见人实在是丢我们大凤朝一国之母的脸面,不如臣妇——”

“不如您送一个人上来,让这个人指点着我应该如何行事,也好让我早日知道身为一国之母,该是什么样的人,是吗?”

青岚声音轻软,听得这老妇不由自主地点了头:“多谢娘娘明白老妇的心意,那老妇就不客气了。烟紫。”这妇人唤了一声,她的身后走出一个袅袅婷婷的女人来,那女子身姿柔弱,轻轻地向青岚行了个礼,青岚只听那妇人道:“烟紫,从今往后,你就跟着皇后娘娘去吧。”

青岚一直看着这老妇人表演,见她身边的这个女人蹲身应了声“是”,那声音,即使青岚只是一个女人,听着也要酥上一酥,她如何不明白这人的心意是什么?

见这老女人自说自话的,就敢当着众人的面把人往她身边安插,不过是仗着自己年高位显,倚老卖老罢了。

青岚似笑非笑地道:“靖王妃,您一口一个我不懂礼数,那我倒要问问您了,您要往侄孙媳妇这里送人,怎么不事先问侄孙媳妇一句?这是您一个身为王婶的人该做的事?”

这老妇人,也就是靖王妃,她的丈夫算是现在王室当中辈份最大的一个。虽然靖王无能平庸,但仗着这一点,夫妻两个没少在宗室里面充大辈,当搅屎棍。

因此,靖王妃根本不是头一回听见像青岚这样的质问,也没把她的质问放一心里,一副“我为你好你怎么就是不懂的样子”,苦口婆心:“你这姑娘,看着跟我孙女差不多大,你怎么懂得,我一个老婆子,看着皇后因为年轻识浅,却被底下的人欺瞒,我这心里啊,真的不是个滋味。这些个下人们哪,你一天不调理,他们就要翻到天上去,王婶身边的这个紫烟是多年跟着王婶的,王婶现在把她送给你,也好为你分担分担,你别嫌王婶多事就是。”

这女人骗谁呢?她身边这紫烟,看着跟一节嫩葱似的,伸手一拗就能拗断,就她这十指不沾阳春水,人比花娇比葱软的样子,她能在她身边做什么?

靖王妃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青岚却不知道,托她前些日子在外天天给慕昱清争产的福,她身边的这一圈人都认识了她,知道她是什么彪悍的存在。

靖王妃却因为远离权力的中心,再加上一国皇后这么厉害,在世风保守的大凤朝而言,毕竟不是传出去太好听的事情。也因此,青岚所做的一系列彪悍的事情才没有在第一时间传出去。

但是,稍微接近权力中心的一些人,都应该明白了,她是个怎么样的人。那些人的夫人也好,母亲也好,也因此早早得了嘱咐,只等着熬完这一席,好赶紧回家。

谁能想到,靖王妃却突然跳出来当了个枪。

靖王妃心下还窃喜,她早年也经历过先帝登基,那时候各世家送人的也不少,她当时没有想到,晚了一步,先帝的身边已经插不下人了。这一次,她早在听说先帝不行了,就开始在各务物色人选,这不,她这是有了准备,等第一回跟皇后见面,她马上就当了头一个送礼上面的呢!

靖王妃选择送人倒也不是一时兴起,她早早打听过,皇后是个连娘家都没有的孤女,不止如此,进门一年了,除了府里有个侧妃之外,她一个蛋也没下过。她是遗憾自己家里适婚的孩子都嫁了出去,不然的话,她才不会选这么个外人白占着皇后身边的位置呢!

靖王妃美滋滋地想着,却听耳边皇后拉长了调子轻声笑道:“哦?本宫要做些什么,竟还只能经过王婶你点头了?”

靖王妃咂摸着这话不对,再转头一看,满殿的女人们都望着她,就像在看猴戏一样。

靖王妃这一辈子嫁了个王爷,以为要一步登天了,谁想这王爷是个只会吃喝睡的假把式,她在宗室妯娌们面前连个王妃的架子都不好端,别看她整天厚着脸皮掺和别人的家事,但她把自己的那点脸皮看得还是有点重要的。

因此,被周围这一圈热辣辣的目光一看,靖王妃心头的火立刻就拱了起来,面前的这个皇后,她的目光所施予的压力也仿佛不那么可怕了:“皇后娘娘,臣妇可不敢这么说,只是说,我们年纪大一些,做事总比年轻人多那么些分寸,有了我们在前头把总,皇后娘娘想要做事,也轻松些不少吧。”

青岚等的就是她那句话,谅这老婆子不敢脸大到她敢作一国之母主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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