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女人们只在自己丈夫身上看到过相类似的情形,能做到大家族主妇,并且代表家族出席皇后宴会的,根本没有人会是傻瓜,除了一个不在状况的靖王妃,几乎所有人同时都低下了头,并暗自下了决心:绝不能在这件事上碰皇后的霉头。
青岚扫视一圈,见没有人敢跟她对视,方满意地收回目光:其实那些人心里想什么,她也知道,无非是想着,现在她们不敢跟她对抗,可是按祖制,皇帝要三年时间选一次秀,皇后再霸道,他也不可能把手伸到前廷去干涉皇室绵延子嗣的大事。
青岚望着这些似恭敬,实则是没把她放在眼里的命妇们,也在心里笑了:你们就做着你们的美梦吧,他慕昱清只要还有一日是她青岚的人,就休想被任何一个女人霸到手!
她出生入死这么多回,甚至还为这个男人建立了一个建全的军队机制,可不是干放着让人来白拣便宜的。
不过,真是无聊啊。
她可不能像她的婆婆一样,被皇帝困在宫中,最终失去了自我,落得一个郁郁早逝的下场。
青岚打了个寒噤:那太可怕了,她得想个法子避免才是!
慕昱清在前廷当中同时饮了一杯酒,心头猛地一动:刚刚,是那个女人又想到朕了吧?
于是,那些来向皇帝敬酒的人便发现,他们的陛下,好像心情愉悦了不了?
不会,是他们眼花了吧?
不过,皇帝陛下的愉悦没有持续多久,等到他回到后宫听见他的妻子的计划之后,他的脸立刻黑了下来:“不行!”
青岚没料到这人说翻脸就翻脸,顿时傻了眼,气得嚷嚷道:“怎么不行的?你以前不是说过,你不会干涉我想做什么,并且会尽全力支持我吗?这么快,你说的话就全部不作数了吗?”
青岚一旦无理取闹起来,比一般的女人杀伤力可就大多了,她的力气又大,慕昱清便看见,这女人一个用力,她们那座才刚刚搬来,据说是由名家打制的大理石屏风掉了一块。
她再一使劲一扔,地上光滑的地板顿时被砸出了一个坑来。
慕昱清咳嗽了一声:“岚儿,虽然说,你这么活泼,朕很开心,但是,你不想明天早上一起来,别人以为我们屋里是不是进了什么噬石怪吧?”
他指了指地板,青岚看了一眼:一个鸡蛋大的坑像疤癣一样地横在地上。
青岚吐了吐舌头,决定装看不见,“喀嚓”一声又掰下一块石头:“你同不同意?你不同意的话,我,我,我不理你了!”
她发现,自己想要威胁某个人,可不管说什么话,自己好像都不忍心把话说尽,最后憋了半天,想了半晌,居然想出的是这么个不痛不痒的威胁!
青岚大感挫败,把脸一捂,就要往外走。
手却被一人眼疾手快地抓住了,那人的声音紧绷:“你要去哪?”
青岚本来没有多想,但是那人的手段这样粗鲁,抓得她手都开始疼了,这令她不舒服极了。
她怒得摔开那人的手,转身指着他,却见那人眼中惶恐不已,充满了脆弱。
他……
难道事情过了这么久,他还无法释怀?还怕自己抛弃他吗?
青岚心中莫名地酸涩起来,话到嘴边,她硬是一句也忍不住说了。
她叹了一口气:“好了,我是怕了你了。”
任由自己的手被他紧紧地握住、
慕昱清紧紧地将这个女人揽入怀中,喃喃道:“只要你不说走就走,朕可以答应你。”
青岚心尖一颤,她反身环抱住他:“你说什么呀?你怎么会这么想?我这么好的相公,我怎么舍得让给别人?我才不会走呢!”
慕昱清的下巴顶在青岚的发顶上,只是抱着青岚,默默地,什么话也没说。
在一片温馨的气氛当中,慕昱清却听见,他怀里抱着的这个女人纠结地开了口:“陛下,我就只有这一个要求,你真的不能满足我一下吗?”
慕昱清哑然:有的时候,他真是拿这个可恨又可爱的女人一点办法也没有,她这可怜巴巴的样子。
他听见自己心里叹了一口气:“可以。”
但,经验告诉青岚,这事肯定不会这么简单地就被某人同意了,果然,某人接下来就道:“但是,你不能像之前那样野得到处跑,你必须在京城里,必须在我的眼皮底下,只有朕看着你,朕才能放心。”
他在青岚跳起来只差大声反驳的时候出了声。
他的理由实在是太过强大了,连青岚都无法反驳:他说得很对,自己毕竟不像以前一样,她是成了婚的人,如果还像以前一样无拘无束地乱跑,那她怎么担起两个人的责任?
她沉默了一下,终于点头答应:“那好吧,不过,要去哪里得由我来选择。”
这一下,奇怪的人轮到了慕昱清:“你不去金吾卫吗?那里离皇城近,又有你的人在,你若是想的话,我把游甲他们那几个你熟悉的人全调过来。”
他张口就能说出以前跟她同事过的那几个人的名字,要说在之前他没有关注过她,那才是有鬼了。
青岚想到这里,心情不由自主地有些开心起来,满心的郁闷好像也减轻了不少,她歪了下头:“喂,你这样提出的意见私心太重了,我可以不听吗?”
慕昱清沉默地望着她,既不顺着她的意见说是,可是也不说不是。
青岚叹了一口气:“好吧,看在你现在,以后,以及很久很久的以后还会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