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解和注释。

看得出书的主人对它的珍惜。

青岚看着“自己”的手,提起笔,在页面下边,用完全不同的笔迹,对那些注释再做进一步的批注。写着写着,那笔停下来,又在一张纸上乱画:“请君入瓮”。

请君入瓮?来俊臣当年请周兴入瓮的故事么?她笑了笑,兴致被勾起来:笔迹迥然不同,可见青岚并不是这些注释的作者;那么不知道这本**《罗织经》原本的主人是谁?这位小侯爷可曾请其入瓮?

安下心来看小侯爷批点。

那字迹刚劲清瘦,运笔飘忽快捷,疏朗洒脱,如铁画银钩。真真不似女子笔迹。

青岚忽然想到了什么,拿来一张白纸,在上面书写,请君入瓮、请君入瓮……她的字迹,与“小侯爷”相同!

小侯爷的读书批阅活动并没有持续很久,很早便上床休息。

这,也让她获得了暂时的自由。

其实,如今的状况,即使是小侯爷还醒着的时候,她也是一样“为所欲为”。

似乎,两个灵魂之中,她可以掌握的,更多一些。只要她有所动作、开口说话,那必然毫无阻碍;而,小侯爷的动作、言谈,她却可以随意打断。

但,毕竟,和另一个灵魂同时掌握身体的经验,并不令人愉快。

所以她宁愿,等小侯爷睡着。

等待身体,完全为自己掌控。

就像现在,夜风轻轻中,她又一次站在佩玉轩的门外。

“小侯爷。”那少年也如期出现。

她静静地站着,并不回头。“锋寒,你相不相信,这世上,会有同名姓同容貌的人存在?”

“怎么,小侯爷又想玩点新鲜的吗?”是她已经快要熟悉的冷笑和讥讽,“或者,小侯爷已经开始打算寻找上法场的替身?”

心中默默叹息。不过本来就没有指望在他这里得到什么答案吧?青岚调整好心态,轻笑回眸,“锋寒,你大可放心。我不会有上法场的那天的。”当然不会,她是来改变人生,改变天下的,如何能让她的身体上了法场?

回答她的是一声冷哼。

今日那少年所穿着的,是一身墨绿色的侍卫短打,和青岚身上的黑色衣袍相衬,都是十分适合“午夜活动”的装备。

想不到两个人如此默契,居然同时换装……她不由得又展颜一笑。

“锋寒,我昨儿说让你以后白天回去睡觉,专职负责晚上的卫护……那些人没难为你吧?”

“能有谁难为属下?”少年依旧冷冷地,“府里的仆役早跑了七七八八,连总管都已经躲回了乡下去,除了小侯爷你,谁还能有心思难为属下?”

“那就好。”青岚扬起笑脸,“听说你自从来到了侯府,就一直坚持七天不眠不休来护卫我的安全,真是让我十分意外。要是还这样让你日日夜夜打熬下去,累垮了身子,又有谁还能象你一般忠心?”她上前几步,借着月光,仔细端详那少年的面容。

青岚不知道正牌的小侯爷如果知道那少年昨夜的一剑,会是什么反应,但是她……有信心。

“属下没事。”少年却别开了脸,“其实属下习武之人,打坐也可以调息,就算日夜为小侯爷护卫,也还耗得住。”

“嗯,”她满意地点头,“今儿锋寒看起来,的确比昨儿精神得多。看来,多睡一睡,果然是有好处的啊!”

“呯”的一声,是什么东西打翻的声音。

回头看时,却是流丹,睡眼惺忪地从佩玉轩厢房之中出来,正惊讶地指着她,问:“在说什么?谁睡了谁了?”

流丹睡眼惺忪地从佩玉轩厢房之中出来,正惊讶地指着她,问:“在说什么?谁睡了谁了?”

流丹说罢顿了一顿,看看不知所措的两人,又笑道:“小侯爷,依流丹说,这样的夜半私会,郎情妾意地,倒是很好的奸情材料;如果还没有睡的话,便是睡一睡,那也无妨不是?”

青岚这才知道她不过是玩笑罢了,连忙回头去看那少年。只见他一张俊脸气得通红,却又发作不得,在月色中进退两难,居然带了些可爱的感觉。

青岚也不禁莞尔。

“小侯爷,是要去鸣鸾苑么?那边早已经安置妥帖,如今你又有辛侍卫保护,流丹就不跟着添乱了。”流丹又开口,笑意盈盈地,话里的调侃的意思十分明显。

青岚便也回她一笑,“流丹还是一起去罢?”她还有好多话想问,流丹,知道的自然更多。

“昨儿不是也没用流丹跟着么?小侯爷和辛侍卫尽管在园子里慢慢逛,去不去那边,本来也没什么所谓。”流丹笑得越发促狭。

青岚怕自己多说多错,便也不再相邀,随口笑谑了几句,转身往外面的回廊而去。

拐了几个弯,澄静的湖水便出现在眼前。月色波光,明媚清朗,让人心胸为之一畅。

青岚回过头,看看跟在后面的少年,那俊脸上还残余着不忿的神色,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想起方才流丹玩笑时,她在他脸上看到的红晕,青岚也不禁升起要逗逗他的念头。

“锋寒,你靠过来一点。”

少年疑惑地看看她,却没有动。

青岚自己走过去,仰头细细端详他的的面孔。

少年后退一步,仿佛一只受到了惊吓的猫,浑身汗毛都高高竖起,完全的防备警戒状态。

青岚心中好笑,却故意吟哦半晌,方悠悠叹道:“锋寒,不知道你信不信,我从第一眼见到你,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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