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

倒是马车外面,用崭新的黑布糊了车窗车门,防止他们向外偷看。

从湘阴与拜香教接了头,便有人引导他们进了一所宅院,可在宅院中,却没有让他们停留,直接从小道出来,又转小轿,换马车,一路折腾。

如此谨慎小心,自然是害怕会被他们的人手追踪。

不过青岚倒是心中暗笑,要是这样就可以摆脱鸣鸾苑的探子们,那谢聆春这个师傅可以被唾弃了。

马车继续前行,青岚困倦已极,却还是毫无睡意。对面的武青闭着眼睛,仿佛入定一般,但青岚却能从他身上流露出的淡淡忧伤气息察觉到,他也没有睡……是在思念林逍,还是放心不下仍然留在古阳村的思思?

青岚心中微叹,也开始走神。

终于,马车颠簸了几下,吱扭扭地停下了。外面的那个又聋又哑的赶车人,也是一路引他们过来的那个,重重地跳了下去。

一个娇滴滴的女声传了过来:“呦,怎么用这么破的马车来接两位将军?太失礼了吧?”说着,黑布被扯开,一双纤纤玉手,从破烂的车门缝隙中伸进来,以十分优美而**的姿态,缓缓地,打开了车门。

天色还未全黑,朦胧中,看得见周围的残垣断壁,枯树寒枝,好多门户敞开着,看得见墙角扔着的破烂渔网、渔叉,竟是一个废弃的渔村。

而与破旧渔村形成强烈对比的,则是眼前的这个美人儿。

青岚见过美人不少,又先入为主地对那声音的主人产生了一种敌对的感觉,却还是在将目光移到这美人儿身上的同时,就被瞬间吸引住了全副注意力。

如果流丹的美可以形容成一朵烈火牡丹,那么思思便是一丛娇袅多姿的虞美人,而面前这个女子,则是……罂粟,带着极致的诱惑,让人明知危险,却止不住地想要靠近。

“有道是忠臣每冤死,祸害遗千年……”

对面的说书先生说得正欢。

酒香弥漫,青岚仰头靠住椅背,抬起双叠着搁在面前白杨木茶桌上,半眯起眼睛,用两个手指捏了酒盅,一仰头干了,却不咽,含在嘴里慢慢品。

旁边隔张空桌,有个一身劲装的大汉回过头来,带点鄙夷地一瞥。

青岚却对他倒过来举举酒杯,仿佛示意杯中无物,随即笑笑,将杯扬天一抛,接住——杯中随即变出满满一盏酒来,当真戏法一样神奇,看得那大汉目瞪口呆。

这角落本来离正中的书场有些远,原也不碍别人什么;但书茶馆规矩是不卖酒的,也没人如青岚般穿了一身的劣质绫罗的戏服大咧咧独饮独酌。那茶伙计瞄他瞄了也有三五回,可偏偏看不出他的酒从何来?等到终于确定了那杯中之物绝对不是他们茶馆卖的香茶,下定决心要上前提醒,谁知道一对上青岚那双眼睛,到了嘴边的话便都咽了回去。

时候渐长,渐渐有几桌的客人也都注意到了青岚,频频地往这边瞄。方才鄙视他的那个汉子也用手肘碰了碰身边一个腰佩宝剑的青年男子。那男子便把目光从台上的说书先生身上移回来,顺着汉子的指引去看青岚。

除了打扮和举止,青岚倒也没什么特别,不过是面庞比旁人精致了些,肤色比旁人苍白了些,眼睛比旁人……大了些,乌黑精透,水漾灵动。

男子对上青岚的目光,却没有象旁人那般迅速地躲了去,也没有象小二那般迷惑出神,只略带歉意地对青岚笑笑,回眸斥责似地对那汉子一瞥,便把目光转回台上。

可说书先生却显得有些坐立不安了。马上就要说到柁子(评书**)了,可抖了一个精彩的包袱儿却没人笑,彻底闷了下去……老先生似乎终于忍无可忍,醒木重重一拍,道:“若要知道那大忠大勇的梁国公会不会被老奸贼害死,且听下回分解!”

稀稀拉拉的掌声,几声有气无力的叫好。众人松了口气般,各个斜了眼睛低低打听:“这个,莫不是对面戏园子里新来的旦角儿?”“听说原来的春官儿被刘尚书家公子看中,今儿午后就会打发了花轿来接……”

满场子里居然没有人在意评书停在了不该停的地方!青岚失笑,看那老先生掏了帕子擦擦汗,失望地环视一周,重又把醒木拍得震天响:“诸位,可知老夫走南闯北,为何专讲这些忠臣与贼子、奸佞和英雄?”

众人的注意力被扭回来,哄笑:“老东西莫非思春了?看那刘家公子,无论男女,想上就上,想抢就抢,当真痛快爽利,和老东西故事里头的国舅老奸一样令人羡杀。”

“真是愚民。”说书先生一张老脸倒也微微涨红,迫得急了,带些愤怒道:“如今山河破碎,国事危难,大家苟且在京城中贪恋一点太平,就以为不去想,便真的没有了国家的胡人窥视,盗寇猖獗么?”

众人被骂得有些愣怔,又有些冤,便鼓噪起来,大叫问着:“倒是老东西关心国家大事了,可说来说去也不过些野故事儿罢了,若真有本事,倒说说当今我大赵国谁人是那奸佞罢?”

如此呛起来,说书先似也有些悔,只道:“我如何不知道,只是人多口舌多,我便只说一个。奸臣多贪,常听人说起那宦官出身的青郡侯十分好那黄白之物,当得起我大赵第一的奸臣。”

人群中便有人笑,“猜就要说他了。若是早个十天半月,青郡侯还活着,借个胆儿老东西可敢议论他的是非?”

说书先生眯眯小豆子眼,露出个奸笑,“不过我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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