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看却让她感觉到自己是活着地,是有用的,是在前进着的……端木兴以为她在装病,谢聆春每天忙来忙去,她若不给自己找点事情做。真要觉得自己是个一无是处的多余人物了……

“青大人。就是这样了。”一个面貌姣好地少年躬身行礼。结束了长长的一段报告。

“好。你告诉流丹,外面的事情若是上了轨道,该回京就回京吧……不过不要告诉她我现在的样子。”她闭着眼睛。慢慢地嘱咐着,王家小姐的事情已经解决,也差不多是时候照顾一下流丹地相思了吧?虽说她其实并不愿意流丹嫁入帝王家,但路是要自己走地,她不能因为自己地意愿就去左右别人的人生;到底怎么做,还是要看端木兴和流丹的意思。

少年恭恭谨谨地应下了,却没有退下,又垂首道:“还有武将军那边,陈阿岭递了信儿来请罪,说是已经跟着武将军到了京畿,不日就回府中领受责罚。”

青岚微微蹙眉,闭着地眼睛略张开了些儿,长长的睫毛颤了几颤,“你回他的信,再不要说这些话----我真指望着他在武将军身边替我做奸细么?不说武将军明知道他是我的人,就只说武将军的严明军纪,这样的大事,事先可敢透漏出一点风声?我还是宁愿不知道的好。”

少年又应了,看她精神不太好,也不再多说,告退静静地离去。

青岚再次闭上双目,翻个身,忽然觉得心情越发地烦躁起来。

武青的这次千里救援,事先没有和她通一点消息。说是不在意,可心里还是有些涩涩的----救大长公主?说是偶然得到的信息,一边上奏一边调军……骗得过她么?联系前一段新军中的动静,不难想到,武青对此,策划已久……而京城里谢聆春前一段时间的忙碌,现在看来也是明明地有所图谋。另外那个何蕊珠忽然从北地返京,定然也和这次大长公主的获救关系密切。

不知道她的心情这样焦躁是不是不忿他们没有告诉她……他们原本都没有必要告诉她,不是么?论官衔,都比她高;论职责,更没理由将这样的秘密和她共享……可是,武青是肩负扭转大赵命运重担的人啊,她千方百计帮他建立新军,可不是为了他这样冒险用的!新军成立未久,战斗力还远远不足,就这样百余骑千里奔袭,深入敌后,在敌兵腹地抢出大长公主,何等凶险!何况还有朝中舆论……万一他营救失败,便是擅调军队的罪名,与造反何异?便是如今成功,也不知道端木兴到底作何打算;毕竟这样大事没有皇命擅自行事,实在也是无礼之至……而端木兴,她肯定他也是事先不知情的。

如今,她能替他补救的,只有在民间营造口碑一项了;在他还没有入京之前,把事情尽可能广地宣传出去,把武青的英雄形象树立起来,这样端木兴对事情的处理上,总该有些缓和吧?

叹气,不知道谢聆春什么时候和武青关系如此密切,居然私下联手,做出这等大事……真是嫌命长吧?血衣卫陛下私器,谁敢擅用?……呃,似乎她用得也不少。

这样颠来倒去地想着,心情却越发烦躁。青岚索性翻身坐起来,却又立刻觉得有些头晕,几乎当即又要摔倒。

要命……最近几天,她渐渐发现,附子酒喝得少了,没有精神;附子酒喝得多了,心情便会变得躁动恶劣……谢聆春不是说她仅仅是气血亏了一点么?

夕阳西下的时候,佩玉轩的房门“吱呀”一声开了;青岚抬眼看过去时,却见谢聆春一身轻软的红色韦袍,绕过屏风过来,一面走一面解着披风。

“寂寞西窗,美人久坐,憔悴竟为谁?”

是他惯有的调笑语气,拉长了声调说出来,暧昧着带些关心,带些挑逗。

然而青岚却正是怔怔地,满心烦恼;听见他拽文,不知怎地心中一触,支着腮靠在窗边一动未动,却低低应了句:“琅聊自倚,岁晚谁堪寄?”

谁料话一说完,却看见那本来在取笑她的人呆住,这才醒悟过来自己这话不似开玩笑,却似述着心事和闺怨了……连忙脸上也挂出些笑来,转头问他:“外面很冷吧?我看着有些要下雪的意思了呢。”

谢聆春也回过神来,点头说:“可不是要下雪了呢?回头让鸣鸾苑的小崽子们再多拢个火盆来吧,你这房间有些空旷了,总是要暖和一些才好。”

青岚微微笑了一笑,算做答应了。其实谢聆春早就兼任了她青府“管家”的角色,这次他霸占了佩玉轩东厢之后,更是把这个角色的各项特质发挥得淋漓尽致;即使是职司上头忙碌非常,仍然没有耽误了他照顾青岚管理青府的恶趣味。

然而……两个人的相处,却有了和以往些许的不同。这样地不同。很难明说,只是隐隐地藏在心底,如人饮水罢了……从表面上看起来,他们间的关系比以往更亲密,青岚甚至没有对他自作主张留居青府说过一句半句;而两个人的交谈相处,也一如既往地亲密和谐……不过真的是有什么不同了……就如同她脱口而出的“聊自倚”、“谁堪寄”。

事情的转折是在那天青岚醒来之后。

那天她把宫中发生的事情向谢聆春和盘托出,犹疑了一下,还是问了他一句:知不知道那陛下提及的“先帝血书”?而他选择了沉默以对。

那时她只是叹了一口气。没有继续追问;追问什么呢?难道象对端木兴一样,再问一句“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么?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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