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是余轩亲眼所见,终于连他也无可辩驳,最终呐呐无语,狼狈归家。

先不去管余轩将会做什么,只说这边的这几个。

慕昱清听到“祠堂”二字,也知道青贤已经完全了解了他的意见,想来他就是现在不再管这事,这个女人也会有她应有的教训,便顺着青贤的意见,带着青岚返回了正厅。

这个人,又一次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救了她……

他到底是想要干什么?青岚发现,自己是越来越猜不透慕昱清的目的了,想来想去,她也只能归结于:难道今天真就是这么巧,他来向自己递信,恰巧碰到这件事,顺便为她出的头?

慕昱清却不管那么多,他一时冲动去插手了青家的家事,心里却不怎么后悔,想到那个姑娘此刻正走在他身后,只有一步之遥,心里不知怎的,突然像是敞亮了好多。

主宾三个再回到正厅的时候,其实都有些心不在焉。

青岚大事底定,心里就操心起青琚的病情来,一直在埋着头担心。

慕昱清看出来了,他这次来本来就是临时想出的借口,别人的家事,他终归不好插手太深。

青贤的理由更加正常:他才不在家几日,家里突然就发生这么大的变故,他至少要搞清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吧。

他正在坐立难安,便听慕昱清拱手同青贤告辞:“青郎中,我此来贵府也只有这一件事,令千金于国有功,我明日会向圣上呈奏表章,为她请功,还请青大人介时有个准备。”

光是这一件事,哪里值得慕昱清再说一遍?他是在借呈奏章这一件事敲打青贤,让他至少在这些天里不会对青岚有所苛待。

青贤不知有没有听出来,满面的愁容里挤出了一点喜色,同慕昱清客套了几句,便送走了他。

青岚从头看到尾,这男人的目光一直不曾落到她身上,显得再正常不过。她心底刚刚升起的一抹怀疑瞬间又落了回去。

她正这样想,父女二人送慕昱清出门时,他走过她的身边,一句轻得几乎需要耳语才能听见的话送到耳边:“别再随便打人了。”

青贤脸先是一红:他这句话是在说她爱打人吗?不过,好像真的是这样,每次他们见面几乎没有她不打人的时候,这是什么孽缘哪!

随即她又一怒:这人是谁啊,凭什么这么管她!

还不等她瞪一眼过去,慕昱清已经飞身上马,“答答”的马蹄声中,人早就飘然远去。

再回身时,青贤脸色已是彻底阴沉下来,扭曲了两下,像是想同青岚套问两句内情,又可能还是打心底里瞧不上她,拉不下面子,只是站在原地瞪着她。

青岚根本不理他怎么想,只是肃着脸,一脸怒容:“老爷,这次二妹和夫人实在是太过分,她的女儿自己同外男乱来便罢,还想转头栽赃到我头上来,这你也看到了,你要为女儿做主啊!”

青贤不傻,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他早就想明白:这事必不会是像青岚说得这么简单。可是,想到慕昱清刚刚短短几句话里透出来的信息,他强忍下对这个跟前妻越来越像的女儿的憎恶,冷哼一声,甩袖就走。

青岚却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他,跟在他背后迭声叫道:“老爷!老爷!你可不能偏心哪!”

那声音大得,几乎能穿过一座厅堂去。

青岚正想着要不要跟去看看,别青贤趁着她不在,处置起余氏来又瞻前顾后,害得大好的局面再度不可收拾,便听一道苍老的女声叫道:“什么‘老爷’,‘老爷’的,这是你亲爹!叫什么老爷!”

却原来是梅氏到了!

梅氏虽被余氏夺权,不得不对外宣称自己好静,不想见人,但她毕竟是青贤的亲娘,余氏不好做得太过份,因而,她在内宅里还是狠布置了几个人手。

今天又是丞相家的外孙子,又是皇子王爷的,闹了这么大半天,她怎么可能一点消息都没得到?

青岚待看见梅氏的身影,便知道余氏这次绝对讨不了好去,她也不跟梅氏争辩,微笑着蹲了蹲身:“孙女见过祖母,看来祖母和老爷有事相商,孙女也心忧哥哥的病情,这就不打扰了。”也不等梅氏叫起,自己一个人说着话就起了身,转身朝着露华院而去。

有了梅氏在场,余氏这一回必是讨不了好去。

这婆媳二人多年斗法,梅氏有“婆婆”这个身份尚且落在下风。她自己本人又不是能忍能恕的菩萨,她赶得这么巧来见她儿子,只怕“痛打落水狗”的心思更多一些吧。

梅氏果然没计较青岚话里轻微的违逆,迫不及待问起青贤:“贤儿,我听说,余氏那恶妇闯出了大祸,这是怎么一回事?”

青贤诧异地有些抬高了声音:“恶妇?母亲怎么会称呼余氏是‘恶妇’?”

梅氏一滞,她吃的都是儿媳的暗亏,青贤当然不会知道,她只恨恨地道:“她当然是恶妇!要不是她,我这些年岂会过得如此憋闷?”

青贤大吃一惊:“母亲此话何解?”

青岚绕过穿堂之前,只听梅氏一句话飘来:“你个男儿家怎么会知道女人的事……”

青岚低着头轻轻一笑,有了梅氏这一番话,青贤只怕刚刚才软下来的心就要重新变硬了。

青贤从小被他寡母养大,深知梅氏的不易,他对母亲一向极为孝顺。

如今听得妻子给母亲吃了不少说不出来的苦处,搁在平时,他可能还会想一想这里面有多少有失偏颇的话,但梅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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