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问话一连已经持续了好些天,这位郑王殿下也是怪,每次只是问他一句便走,说他对皇上无情吧,他还知道每天来探一探,说他有情吧,他连门也不进一个,问完就走,好不气人。

慕昱清问完了,这一次却没有马上走,而是走到凤启帝的床前,轻声道:“该好的时候还是快好吧,天天看着蠢货蹦哒也叫人心烦。”

凤启帝的眼皮微微跳了一下。

慕昱清只作没有看到,转身毫不犹豫地出了殿门。

“你看看,那混小子,眼里有没有我这个父亲?”凤启帝怒容满面。

跟凤启帝相处多时的吴春怎么会不知道,他此时其实没有怎么生气。心里叹着,这位不显山不显水的二皇子终于是要起来了,面上却笑得一团花:“瞧陛下说的,要是二殿下心里没有您,也不会每天都来看陛下了。”

凤启帝想起另外一个成年的儿子,也叹了一口气:“老大也是,小时候看着伶俐得很,怎么这长大了,越看越蠢?”

吴春闭紧了嘴巴,又把自己当成了锯嘴葫芦:其实他心里未尝不以为如是,父亲病了,当儿子的不知道来看一看,反而急着在朝里发展自己的人脉,别说你父亲就是病了,他就是死了,你这样的吃相也太难看了些。

过了一会儿,凤启帝说了第三句话:“罢罢,老二有一句话说得还是对的,我若是还不醒,只怕那些人都要蹦起来。”

当慕昱清在郑王府中听见凤启帝醒来的消息后,眼也不抬,缓缓地在纸上勾画着,把他交给身后的人:“去把这个给老铁,让他照着上面的规划来种。”

纸没有第一时间被接过去,慕昱清才看回去,看到的是木朋不赞同的脸:“殿下,您在那个女人身上浪费的时间太多了。”

慕昱清皱眉:“你这是何意?”

木朋扑嗵一声跪下:“殿下,您忘了我们的目标吗?如果您跟那个女人扯上,那您以后想要达成目标,那将千难万难!这您也要去做吗?”

慕昱清的目光冷凝起来:“我做事怎样,用不着你来教我!”

木朋眼中难掩失望:“我要投的主上是一位不会被男女之情左右的,英明睿智的主上。可是,我前两年还能在您的身上看到这些,这一切,自从碰到那个女人,就开始毁了!主上,您醒一醒吧!她不是您要的那一个人!”

慕昱清看着手里的纸卷,道:“我只需你把这东西拿给老铁,你跟我说这么多干什么?”

木朋“呵”地笑了一声:“殿下您还要骗我吗?您交给老铁要办的事在您心里有什么意义,我还不清楚?可您还是想办吗?”

慕昱清沉沉地看着他,缓缓道:“没错。”他没有说出口的是,那你,想要抗命吗?

木朋“呼”地站起来:“属下恕难从命!”他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慕昱清闭上眼:他想要那个女人,连他的属下都不看好,这条路,或许比他想象的更加难走。

然而,落子,无悔。

他挥手招了招,一个人无声地从房梁上落下:“把东西交给老铁。”

那人一句都没问,接了纸卷便走:“遵命,主上。”

金吾卫大营里,青岚被李崴热情地包围着,用尽了各种花招,想要逼她跟自己动动手,可青岚知道,只要是她动了手,那这事肯定要没完没了。

上次是用了他的马,要还他的人情,她不得不这么做,但这一次,没了各种理由,她才不想浪费无谓的力量在他身上。

她自己身上的那股力量,她还不能熟练应用呢,哪有功夫把时间跟这人耗在比武上?

但这人实在是有韧性,你不同意,他也不再多说,就是一直跟紧了你,要不是青岚严厉喝止,他只怕连青岚进茅房,他都要跟着进去一起尿尿!

即使跟男战友最亲密的时候,青岚也没有被人跟得这么紧,但这人偏偏是她上司,她不光打不得,就是打了,恐怕也是如他所愿的多。

上午时的那点难得的休息时间竟成了她的噩梦。

这噩梦还没有结束,两天后,有人来通知他:“白轩,有人找你。”

有人?金吾卫封闭训练,寻常人连递个话进来都难,更何况还能劳动到卫士亲自通知她,那说明找她的那个人肯定不简单哪!

青岚疑惑地跟着卫兵到了一个营帐,一名衣着华丽,身材微胖的中年胖子微笑着看她:“原来这就是白义士,老夫秦王府金管家,多谢义士那晚仗义相救,才使得我家主人免于火劫之苦。”

秦王府?青岚头开始疼起来:那个姓李名崴的家伙还没有搞定,又缠上来一块名叫“秦王”的狗皮膏药,这真是不让人好好活的节奏!

尤其是这个人眼里明明在笑,却泛着冷意的样子,看着好像就有些问题啊!

那天的事,在场的人不少,青岚就是有心想做无名英雄,但人家既然都找到自己面前了,那肯定已经十分作准。

她只是吃惊地问道:“秦王?我什么时候救了秦王的?”反正那人跟她结交时,向来都是打着“秦”姓的幌子,她本来是不该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的,只是没想到,秦王跟她“结交”得如此真情厚意,连真实的名姓都愿意在这个时候告诉她。

金管家也是来前得过秦王交代的,笑道:“那晚我家主人以‘秦’姓公子与白义士相邀去喝酒,义士忘了?”

这又不是什么坏事,青岚即使有点头疼承认之后的后果,也“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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