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人刚认识时他还有些遮掩,这些年机缘巧合之下,两人亦敌亦友地过了这么些年,他说话反而越来越无遮无掩了。

青岚并不否认,在他面前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极品铁观音。

她咂了咂嘴,五十两一壶的茶在她嘴里清香留颊,点头道:“没错,我要回京了。”

“那咱们的事……”金鸣立刻神色严肃了不少,还带着些焦虑:“你不会是想把我甩了吧?”

“噗!”青岚那一口茶喷立刻就喷了出来:“我拜托你别弄得像我要抛弃你似的,行吗?”

金鸣讪讪一笑,坐得离她远了些,皱着脸嫌弃:“我呸,你个大男人,我跟谁抛也抛不到你头上去啊!”

青岚心塞,“大男人”什么的,只能当是他放一个什么气体过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年那颗药的关系,她长得越来越高不说,只是那身体其他的地方就像停了摆似的,只长高,不长其他方向。

现在她估计得比穿越前还高,就是两边全平,一点起伏都没有。

青岚摸摸喉咙:“我们的事,得尽快安排了。”

金鸣“吓”地叫了一声,朝一边跳起来:“什么叫我们的事,你说话别说得这么暧昧好不好?”

青岚撇撇嘴:“那好吧,你要不想谈,我只当此事作罢。”说罢作势要走。

金鸣即使知道她是在作态,也不好真放她就走了,忙拉住她赔笑道:“你这是说哪里的话?我没说不谈,你坐下,坐下。”

青岚就势坐下:“上个月的时候,你说要京城铺货,卖得怎么样?”

金鸣就哀叹起来:“都说京城水深,果然诚不欺我,我这才走到哪跟哪啊,就跟张相家的人对了起来,他们非要找我抽三成利。我们那些东西本来就利薄,再叫他抽三成去,我们可不得喝西北风了?”

青岚道:“你做生意的,难道还不如我一个外行懂吗?到了一个地方拜一个码头,张相家这码头看着还稳,三成虽有些多,却不是不可接受,只要对方肯罩着你做生意,给他又怎么样?”

这张相在京城的时候青岚没有少听说过,无他,此人的女儿就是余氏的大嫂,她由于余氏的原因虽对张家没有好感,但就事论事,如果金鸣能跟张相家攀上交情,就此打开京城生意的局面,这事也不是不可行。

金鸣摆摆手,愁眉不展:“这我当然知道,可问题在于,出面的那人根本不是张相家正经的主子,而是他家的二管事。”

“二管事?那是什么人?”青岚皱起了眉。

金鸣道:“听说是管他们家田庄的管事。”

青岚想了一想,冷笑起来:“果真是好大的树,连树上生的枯枝烂叶也敢来插手我的事。行了,这事我知道了,你不必再操心。”

金鸣也不问她怎么解决,立刻便笑了:“有你出面,我当然不用再担心。对了,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

“明天,明天?!”金鸣瞪大眼:“那还说什么,我得给你整一桌酒席送行啊!小二!小二!”

青岚看着他忙活着加菜,又叫了二斤酒,忍不住取笑道:“你今天如此放肆,真喝得醉醺醺的回去,不怕你回去了让你家雨诗姑娘冷落你?”

没想到,金鸣这回没有像平常一样扬着下巴吹牛,落寞地叹了一口气,抬手就闷了一口酒:“喝酒喝酒!”

青岚按住他的手:“有心事?”

金鸣答非所问:“你说,我整日里忙东忙西地是他妈在为了谁?我越来越觉得我两头不是个东西。”

青岚不惯他这毛病:“你才知道啊?”她早就对他这毛病看不惯了。

金鸣一噎:“你还是我朋友吗?”

青岚想了想,刚刚跟他做了好大一笔生意,不好就手翻脸,便放缓了语气:“到底怎么回事?”

金鸣也是憋得很了,他平时朋友虽多,知道这件事的却只有青岚一个人,也不管她合不合适,便倒起苦水来:“我大姐也真是,明明生米都做成了熟饭,她干什么还别着,非要不让我叫雨诗进门?难不成让我的孩子一生下来就得是个私生子?”

他一边说一边连连喝酒,一会儿二斤酒就下去了一小半。这酒度数不高,后劲却大,不一会儿,他的舌头大了起来:“不就是雨诗的身份上……”

他机伶伶打了个寒战,酒一下醒了,抬头看了一眼青岚。

青岚不耐烦地白他:“看你那没胆的熊样,雨诗的身份再复杂,她总不可能是皇帝的女儿吧?”

金鸣瞪大了眼睛:“你,你都知道了?”

青岚哧笑一声:“你也别怪金夫人,她是为你好,生怕她的身份以后出了岔子,你吃不了兜着走,你不说体恤她,也别给她添乱吧。”

那一年青岚弄了半天才明白过来,金鸣那位家里的夫人其实是他的大姐,他本人还没有成家,而且,他跟雨诗的关系也绝不像妓女和嫖客那么简单。

只是对方不说,她即使看了出来,也不会主动说出来,便一直当作不知。

金家是金陵城数一数二的大商家,早些年贩生丝出身,后来挣下偌大的家伙,到了金鸣父亲这一代,最盛的有过一个“金半城”的传说。

当然不至于他家有金陵城半个那么多的商铺,只是也富得流油,只是金父早年子嗣不顺,只得一个女儿,便给她在家里招了个女婿在家。这个女儿却也命苦,女婿没招多久,便在一次进货的途中失了踪,好生生的新婚小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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